19、那次大爆炸，像一个不死的幽灵，一直在她身边徘徊(2)

“这姑娘写的。”郭默生指了指孙小蕊。
陈书华会心一笑，也不否认，“你这灵感，恐怕是在我院子里想出来的吧？”
“我的章，陈馆长给刻好了吗？”郭默生讨赏一样。
“走。去我办公室。”陈书华扳着郭默生的肩膀。
陈书华从抽届里拿出一个小包，小心地打开。
“试验了好几款设计，但总不是很满意。”他把章平整地压在印泥盒里，再用力地压在白纸上。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章。无记，两个字用的简化字，阴文，规规整整。四边有一圈白框。
“怎么样？”陈书华盯着郭默生的脸。
“我直说了。”郭默生沉吟了一会儿说。
陈书华这种人，不能一味捧着。但要提意见，又必须得是专业层面的。否则，他也会瞧不起你。
“当然。我正要跟郭导学习一下。”陈书会谦虚地说。
“我对于镌刻不懂。只说创意。”
郭默生琢磨着陈书华的接受程度，“无记，是佛教用语，一种中间状态，代表无善无恶。我的理解，一是没有边界，第二，用椭圆形更有韵味。”

“为什么非得用椭圆形？”
“理论来讲，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圆。”
陈书华一竖大拇指，“你还说不懂呢。”
郭默生拿过来，“其实，我已经很喜欢了。”
“我重新刻一个。”陈书华坚持道。
郭默生笑笑，也只好由着陈书华。
他转到书架面前。那三个图形章旁边又增加了一枚章。下面的材料也比上次多了不少。
郭默生拿起来仔细地辨认着。
一对年轻夫妇，各自牵着一个小朋友的手。妈妈的另一只手，拽着一个气球。后面一个小朋友远远地跟着，身影很模糊。
他放回去，又拿起那个雨中跋涉的小朋友。
“我最喜欢这种结构。”
郭默生由衷地说，“寥寥几笔，却意境丰满。”
陈书华裉掉脸上的兴奋，他皱了皱眉头，“这是一组故事。”
“你自己？”
郭默生说完，心中猛地一震。
父母，公交车断裂，孤独的小孩。
这些意象，郭默生很熟悉。这章宛如刻画的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