φ线外传·《不寐》·第四十三章(2)

“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皮奈尔说道，“正是因为你曾经有过这样的心态，才会错失了太多美好的东西。”
“我依旧遇到了露。”
“所以我以前才说，‘你是幸运的’——不是吗？”
“若要这样算的话，我确实幸运。”
天空洒下一片黑色的雨水，在灰发男子的身前聚成了一名玄衣黑发的男子。黑发男子看着灰发男子身上的雨水，不由皱了皱眉，抬起了右手。
“不必，就让这雨一直下着吧。”皮奈尔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比凉爽的雨水更能让我清醒了。”
“你并未用剑气驱散雨水。”
“驱使风雨是有违天理的......壬烛，你曾在大战之中欠下太多。”
壬烛的眉头皱得更加紧凑起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想明白吗？你，我，格劳瑞，还有无垠，阿塞尔，我们都是做出过违抗‘天命’之事的——譬如改变明日的天气，譬如改变星球千年形成的地貌环境，譬如改变精灵以往平静的生活。现在，现世的报应正降到了我们各自的身上。”皮奈尔伸出手指在壬烛的肩膀上点了一下，“白露的事情，便是对你的天谴。”

“你怎么也开始相信这种东西了？”
“因为我已经见到了啊......”
“见到什么？”
“天命。”皮奈尔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艾琳，死了。”
壬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如此震撼的消息让他不由呆滞了半晌，直到冰冷的雨水飘入他的眼中，他才回过神来。
壬烛只感觉口中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张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节.....哀......”
“这就是天谴，壬烛——我曾经在战场上杀死太多无辜的生命，也曾破坏过一个星球的生态，还摧毁过一个部落的领地。”皮奈尔说道，“如今，过去的‘因’已将现在的‘果’降下，纵使我得到了邪灵的‘源’，也无法.......”
“你不必——”
不等壬烛安慰的话说出来，皮奈尔便打断道：“只是，壬烛，你滥用‘源’的情况比我们多得多——即使是皇帝命令你，但你也用了太多次‘允雾幡’，强行改变太多星球的天气了。总有一天，你的身上会降下比白露去世更加可怕的天谴。”
“身为精灵王，不应该是带领精灵抗争命运的吗？”壬烛问道。“我本就该带领地上的生命，去反抗天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