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127 告别（1）| 卷炸【HCY水仙文】(4)

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千疮百孔气悬一线的人。
卷儿离开的脚步骤然顿住，他想转身回去看，身体却好似被黏在地面上一样，几个佣人匆忙从他身旁经过，只简单向他点头致意就跑进了屋里，他们手忙脚乱地要把炸炸扶回床上，炸炸却像是较着劲一般拼命地挣扎。
“我不回去，我要阿卷！”
炸炸人再轻也是个高个子，拼命挣扎起来几个人扶也扶不稳，结果又摔倒在地上。
好疼……
炸炸忍着疼，不中用的左腿根本使不上力气，他只能挣扎着往门口地方向爬去，卷儿在门外，听到屋里的人儿锲而不舍地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就像个怕被大人抛弃的小孩子一样，他突然就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是一场庄严肃穆的葬礼，他穿着黑白色的小礼服，沉默地牵着西兰的手，心里也是这么一遍遍喊着母亲的。
你是……不要阿卷了吗。
“阿卷，你是不要小炸了吗……你不要走，算我求你了……”
屋里一声喊得比一声凄惨，卷儿眉头皱起，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周围的人想方设法把炸炸从地上拖起来，炸炸偏不，死命地往前挣扎着，直到视线中硬生生爬入小家伙俯卧在地的惨状，小家伙用左边手追撑着地面，艰辛地抬起头，对上卷儿居高临下的目光。
炸炸居然庆幸地笑了下。
追到了。
还好阿卷没有走。
“其他人都出去。”
卷儿冷静地环顾一周，所有人立即知趣地退下，炸炸一条腿痛得实在动不了，嫩手可怜兮兮地扯扯他的裤腿。
“阿卷……不要走了好不好……”
卷儿弯下腰把人抱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炸炸颤抖着缩在卷儿怀里，久违的温暖令他险些没忍住哭出声来，他小心翼翼地把头靠在卷儿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在这儿再住一晚。”
卷儿低头看了眼死死抓着他不放的小孩儿，冷淡地下命令，“松手。”
“阿卷还走吗。”
“走。”
“……那我不松。”
怀里的小孩儿带着哭腔，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卷儿皱起眉头，炸炸却没有察觉，依旧自说自话。
“阿卷打死我我也不松，除非我死了。”
“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