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4 魔鬼(2)

“吴邪，如果你一直执迷不悟，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沈巍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他出了问题。
他慢慢放开按着我的手，又恢复了浅笑。
“想想我们的过去，对你的恢复有帮助。”
我仍在记忆中搜寻着林楠笙的影子。我怎么会忘记他，我怎么会将他弄丢了？
“我是怎么昏迷的？”
“车祸。”
“什么时候？”
“三年前。”
我努力回想，三年前，林楠笙可能在做什么，可我找不到任何线索。我知道在沈巍这里我不可能问到林楠笙的任何信息，我装作平静下来，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我逐渐能够下床，慢慢扶着桌边行走。我趁他不在，翻遍了所有的抽屉。除了几篇论文底稿，再没有找到什么。
我翻开他的论文，什么乱七八糟看不懂，很快甩在一边。但抽屉里的一叠白纸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叠纸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像是草稿纸。我拿出来仔细观察，最上面的一页有印痕，应该是写字时留下的。
我焦急地翻遍他的实验室，终于在一个实验台的角落，找到一根铅笔，我将它轻轻涂在印痕上。渐渐字迹显出轮廓，那是一个签名。

我仔细辨认着那潦草的字迹，欣喜若狂地发现竟然是林楠笙三个字！
我的心脏砰砰跳动，那一刻，我如获新生。
是林楠笙！这是他的笔迹！
是他！
他在！他存在！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不存在！
我兴奋得险些摔倒，将那页纸紧紧贴在胸前。
“你在做什么？”沈巍平静的声音里藏着风暴。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身后，一把夺过那页纸，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
我蹲下去捡，他一手拎起我，将我推靠实验台上。
“你到底想怎样？”他逼视着我。
“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沈巍，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我以为他至少会稍做解释，但沈巍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似乎懒于解释。
他对我笑着，将那页纸踩在脚底。
“吴邪，我最后再劝你一次，忘记他。否则……”
那一刻，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是沈巍，他轻抚着我的脸，对我笑着，我却像看到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