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林浅（卡布叻）一.桃都仙乐（五）幽灵(4)

今夜依旧无星无月，灰蒙蒙的天幕之下，晚风刮去小甜粥的泪痕。
“你真的甘愿做一个幽灵吗”他忽然想起老乐师的话。
小汤圆微微摇了摇头，幺蛾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位兄台可是认错人了？”
小甜粥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
他一溜烟地跑开了。但跑回自己房中，他又登时“哇哇”地大叫起来，伏在地上抽抽噎噎。夜深人静，时间慢慢悠悠，却从不停留，终于，他轻轻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山林的那一边，周深换下了小汤圆那身衣服，呆呆地望着汩汩的溪流，眼眶不知不觉就湿了。他问幺蛾子，“师傅，我这么做对吗？”

“那你想摘下面具吗？”幺蛾子将身子挪到周深身旁，“嗯？我的小幽灵。”周深一脸茫然，却望见幺蛾子停在半空的手。
天仍然是灰灰的，只是随着几阵凉风，牵连不断的雨丝弥漫在夜色中，抹平了远山的棱角。
“蒙面的我，能开心地唱歌，但倘若我变回原来的自己，我就真的变成幽灵了吧。”
幺蛾子沉默无言，只是轻轻抚着他柔软的背。
“师傅，总有一天，你会摘下面具的吧。”
“我不会了。”幺蛾子的眼神透出一股忧郁。
“但你会的。”但当幺蛾子望向周深时，原本失神的双眼忽然又凝聚了几分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