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丽丝·其一(3)

我无法将我的目光从少女颤抖的面庞上移开。
我认识很多像她这样的孩子，也写过很多像她这样的故事，但很不巧……每一篇都石沉大海了，没能为我换来一分积蓄。
“我送你回家吧，你先冷静下来……”
她慢慢地靠在我肩上，忽然抬起头来，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当行为，很不好意思地把身体挪开。
“谢谢……但我现在没有家……”
“你还没有吃饭吧？要去吃一顿冷静一下吗？”
“可是……我没有钱……”
“我来请客吧。”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快步走在少女的身前，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一件不算奢华的餐馆。
这里没有店主，也没有其他客人，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于店内落座之后，少女有些害羞地笑着。
“很抱歉，让你破费了……”
她很美，就像瓶中的百合花一样惹人喜爱，但也同样脆弱易逝。
那白皙的脸映在灯光下微微泛红，虽然纤细的双腿上存在着肉眼可见的淤青，但她的双手保护得完好无损。
“请原谅我轻率地接受了你的好意……我的母亲沉溺于赌博，花光了父亲留给我们的遗产，现在已经连付房租的钱都没有了。我原本以为舅舅或许可以依靠，可他却向我母亲提议，要将我卖去做那种生意……请帮帮我，我以后会拿薪水来还你，就算不吃饭也一定……”

她含着泪，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眼神中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我想她应该给自己画一幅肖像画，但纵使是那绘出蒙娜丽莎肖像的达芬奇也难以描绘她那美丽眼神的万分之一吧？
“薪水……你打算辍学打工吗？”
少女点了点头，想来她是觉得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
出门时，我带上了几百元钞票，但是要资助她上学还远远不够。
所以我解下父亲留给我的项链放在桌上。
“你先不要想着辍学，把这东西送到出门左转的当铺里，说之前那个当过它的男人会来赎回去。我认识一所中学的校长，或许我可以想出办法帮你。”
于是，我敲响了她的门。
成为了某个老套故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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