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是人间留不住23(2)

“她们，当初的我好狭隘。”严浩翔看向窗外，手指轻轻触摸车玻璃，就像是要穿过那层结界去抓住些什么，却抓不到。
“感情这东西向来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不想计较了。”
宋亚轩只是向前望着，睫毛轻颤下遮，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外明显，呼了口气又开口说到，“那时候的我，割过腕，发现除了留疤以外什么用都没有，闹得马哥和丁哥对我寸步不离，张哥来以后也恨不得和我24小时分分秒秒在一起，我知道他们都怕，怕我想不开，的确啊，当初就是怎么也想不开。”
严浩翔微微低着头，又开始用拇指摩挲剐蹭着指骨上的肉，只听着宋亚轩自顾自地说着，
“后来我就好了些，和黑帝的人混在一起等着严叔派任务，我们都是不要命的人，我当时就觉得做什么都可以，疤多了也就乱了，我现在也记不到那一条是和你有关的了。”
宋亚轩说到这轻笑了一声，“严叔对我很好，但是我也不省心，好几次都得等马哥去给我善后，马嘉祺要是有一次去迟了，我的命就交代在那里了，他们叫我小疯子，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我就用匕首抵着他的胸膛，好几次弄得满身血污，狼狈极了，吓得张哥在我床前哭，我醒了还笑他哭得丑，丁哥眼睛也是肿的，马哥不哭，马哥盯着我看，好像我少了块零件似的。那时候我就觉得啊，我可不能死了。”

严浩翔看向宋亚轩毫无波澜的面庞，“这些你和刘耀文讲过吗？”
“讲啊，每天都讲，我把这个当睡前故事给他讲，好几次吓得他睡不着，他怕我下一秒就没了，我就安慰他说现在就算是我要拼命也没人和我拼了，现在有几个还明火执仗，我安全着呢。”
车子开到了最初这一切开始的地方，慢慢悠悠，驶进了城渠。
城渠早就没有多少人了，除了那些不人不鬼的永远无法出去，这里空得像座死城，瑟瑟风声里依旧混杂着哀嚎，断断续续，凄凄切切。
“这里这么空了。”
严浩翔下车后和宋亚轩走在一起，看着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地方，这个唯一不被监视的蝇头蜗角，塞不进一辆车。
“空了，没人会再进来，前几天我把守卫都撤了。”
K的泛滥，早就打破了人心里的禁忌，他就那样一点一点侵蚀掉残存的希冀，最后迫使人养成习惯，习惯便无了对错，也使得抗拒K的人显得分外可笑，人总是在怕沦为人的笑柄，人爱美化自己的屈服与妥协。
“如果你当初不救我就好了。”
宋亚轩摆弄着他那个破败院子里的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