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遇时，是京城的下雪天(4)

“你主演的音乐剧，有几首选段后期是我做。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他双手交叉，大拇指在不停地摩挲，以此掩饰他的紧张。
April或许也没有想到她会跟他有这样的联系，面部表情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也才开始排练，选段也没有全部听过，暂时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想着就这样搪塞过去，April随即就要起身离开，“以后你完全可以直接跟音乐总监谈，不用来找我。”
在L看来，她在意这件事，在意他绕过总监来找她这事儿，他一抬手抓住April的手腕，“四月。”
April怔了一下，好久好久没有人叫过她四月了。
“听说你谈了个北方的男朋友，口音都变了。”L说。
April其实是南方人，很小就去了国外训练，出道了才进入国人的视野。小时候的口音还很明显，跟L聊天的时候还抑扬顿挫的。现在长大了，全国各地都可以是她工作的地儿，口音也就渐渐地消磨掉了。
“我只不过跟说相声的关系好了点，不要传我的绯闻。”她低头用眼神示意他松开手，“走了。”
L松开后的手垂下来，“我还听说……”

April忍不住要打断，“你快别听说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听说。”
她说，只不过是为了寒暄罢了。
咖啡厅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这个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来催促顾客尽快离开了。也许是这家酒店常常有明星入驻，工作人员都不稀罕了，只叫他们赶紧回房间这里打烊了。
April也被L推着往前走。夜晚略显安静的大厅，坐电梯的人都没有几个，她和他孤独地站在电梯前等待电梯。
“你住几楼？”L问，见April不答只好无奈地笑，“我又不会去找你，帮你摁电梯而已。”
April上前一步自己摁好了楼层，顺带看到L住25楼。她瞬间觉得自己住的楼层比他低都很难受——对，看不得前任比自己好，哪怕只是楼层高一层。
夜晚的电梯运行得很快，即使两人沉默了好一阵，也一下就到了24楼。
April迈出的步子一顿，她懊悔地回头说，“再见。”
她早就察觉今晚的气氛不对劲。她可以理解在走廊尽头遇见是偶然，可以相信座位离那么近是偶然，甚至可以相信同一家酒店都是主办方的安排。
电话不是偶然，在咖啡厅见面也不是偶然，坐同一部电梯更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