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露卡(2)

柳沐桦自然也不急着看那张照片，他早就习惯了等待，在实验时，他已经可以做到麻木地面对一切实验和痛苦，等待漫长的时间只是他所经历的最轻松的刑罚。如果有人能够经历过脑白质切除多次、水滴刑罚和蓝光照射的话，大概能够接受他的感受。
所谓再生替代实验，具体内容柳沐桦这个实验体自然难以知晓，但从他看到的地方来看，是依靠科技，切除他的肉体和骨髓，亦或直接在他身上进行，将不同血型、不同种类的细胞和基因注射入他的体内，接着通过自己不死、再生的特性再次复生，并且使这些血肉替代原有的血肉，从而制造出不同类型的血肉，接下来就可以将各个器官摘除，用于贩卖和医学。且由于不死的特性，他的血肉并不会失去活性，可以在正常环境下独立生存，也因此诞生了很多没有神智，只有躯壳的“复制体”，专门用于为部分人换血，换身体，从而治病和延寿。
这一次的实验也不例外，历经10个小时，一切的实验结束，实验台上的肉体早已血肉模糊，却又在下一刻恢复回原来的肉身，四周的鲜血铺满了整个房间。
实验结束后，实验体会在一旁默默等待，只有何峰博士说可以离开了，才能够离开。

此时，柳沐桦坐在实验观察室的角落，等待着广播里那冷漠的声音响起，同时打开了自己等待了很久的照片。
照片内是自己的家，和印象中相比，显得十分破旧，拍摄的地点大概是在门口，图中显示的是玄关的景象。
玄关内除了日常的几双鞋，还有两身衣服，以及一地反射着光芒的水。
“……”柳沐桦心中想到了什么，他再次确认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
“想知道你的父母的下落？那就看看照片，那就是答案。”
他再一次看了看照片，确认照片上没有人，也没有血液的痕迹，没有任何器官，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一件一年前的事：
……
“何峰博士，您确定没错？虽然您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也太……”
“确实没错，人类变回了最初的生命形态——露卡。”
……
当时，他在自己的“休息室”内听到了这段对话，他的杂学很广，因此对于露卡的生存环境还是很清楚的，其需求是——“在水中生存，需要适宜温度，酸碱环境适中”。
包括人类在内，任何动物乃至生物，都逃不过最基本的生存条件，而这自然是由生物始祖的露卡开始的。
“难道？”柳沐桦联想到自己所造成的人类消失，隐约猜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