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二』(2)

“那是。”曲辞满是嘲讽的说，同样手脚并用的挣脱，奈何以凡人之躯斗不过神仙，指尖一弹蹦出一只蜘蛛来，小蜘蛛搓搓手准备享用一顿美餐，却被一团绵软云朵包围然后被无情掐死，唐玳身后的云朵弃掉蜘蛛尸体，嗤鼻：“阴险。”
“彼此彼此。”曲辞心疼的看着地上化成灰的小蜘蛛。
“……我赔你就是了。”唐玳见不得旁人委屈模样先软了下来，“唉，你做什么去？”
“洗澡，你们神仙都不嫌脏的吗。”吃酸辣粉时出汗，方才又在地上打滚，浑身黏糊糊的。
唐玳瞅瞅屋外黑压压的，义正言辞：“屋里头有水擦一遍就好。”
曲辞吸气又吐气一会儿调整完毕后微笑的折回屋内抄起酒壶就往这人身上泼：“现在呢？”
浴堂里盛满水，热气腾腾的冒着白气儿。
“你们天上的人可真会享受。”满满一池子的水，里头还撒着好些天上独有的花瓣，曲辞不由赞叹，这方浴堂与众不同是由大片彩云铺就的，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出于好奇趴在池边拨弄云彩花瓣，尚未开心一会儿便被人一脚踹进池子里。

池子并非很深，成年人直立站着恰好没过腰肢，可曲辞进入的方式特殊本身又是旱鸭子，灌了几口水没扑腾几下便往下沉去。
红衣在水中翻起，是血的颜色。
“咳咳咳……”好半天曲辞才清醒过来，情急之中是唤出玉蟾拖上岸，被水模糊的双眼恍惚中似是看到曲词，抬手摸去却是落空，只是眼前的一抹虚影。
眼前清明又模糊，这次是被泪水。
“我……只是开玩笑……”唐玳是后悔又心虚，有拉不下面子道歉，何况这是迟早的事。
“可这并不好玩。”曲辞抹去面上泪水，又生生逼回眼眶中的水花，脱去身上嫁衣没入水中清洗身体每一处，温热的水泡着身心绵软，可身边浸水的嫁衣暗红，是鲜血干涸后的样子。
雪色肌肤上还斑驳残留着疯狂后的证明。
唐玳远远看去发现自己留在人儿颈窝处的牙印，独属于自己的，心中不由怦然。
雀鸟啼啭时曲辞也跟着醒来，跟一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实在憋屈，一晚上都没睡好，顶着黑眼圈跑外头树上去，坐定揽过曲萧的肩头问：“有什么好吃的，这天上连吃个饭都要掐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