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4）(2)

“我现在不能抱她了。”叶子指着自己的小腹，微微笑着，“肚子里这个还不到两个月，医生不让我抱孩子，怕坐胎不稳。”
“你这？”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放下女儿，双手护住叶子毫无变化的肚子，他想不到他们竟然又有了一个孩子。
“早几天我觉得奶水变少了，又经常恶心，只是猜测，没想到一查是真的有了。”她有些害羞，才生了女儿几个月又怀上一个，的确太快了些。
“咱们这个家，终于有家的样子了。”江海觉得如释重负，压在心上的巨石滚落山脚，叶子这次不会再离开他了。
“江海，你会一直在的，对吗？”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问奇怪的问题。她被轻易地放弃过很多次，她不敢想如果她再一次消失不见，江海会一直找她吗，或者也和郭麒麟一样，做做样子也就作罢。
“会！除非我死了。”
“别……我和孩子怎么办？”
“我会用命护着你们的。”江海走江湖多年，他不懂其他，只知道他的女人和孩子不能受一点伤害。
宁宁提前断奶，恰好可以加些辅食，叶子一边遗憾不能母乳一边热情开始尝试做各式食物给女儿尝试。
大概因为第一胎才生了不久，身体恢复得不好，叶子这次显怀更早，身子重，又接连水肿来身材走样得厉害。可宁宁已经开始学走路，她挺着肚子追赶不及，又不忍心错过女儿的成长，只好咬牙支撑。

江海总是不在，顾不上她们母女，叶子忍不住想他，又不能忍着不想。小孩子体弱，不时生病，不知吃了什么引得呼吸急促，她吓得发抖，却又镇定地送女儿进了医院。好在就医及时，只是过敏引起的不适，叶子坐在医院走廊里等检验报告，突然急切地盼望江海能回家。
医生检查过敏原报告，心中自有判断。“这种过敏是遗传的，你肚子里这个小的八成也会这样。”
“我和我丈夫都没有过敏史，我女儿能遗传谁呢？”她仔细回想过，她和江海没有过敏史，怎么可能遗传给孩子呢。这种稀少的症状，她只记得郭奇林有过，其他人……
女儿因为过敏，懒懒地倚着妈妈，大概没有力气哭闹。叶子忧心地抱着女儿，听着医生细致地嘱咐，心思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宁宁也许是郭奇林的女儿？叶子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如果这个猜想成真，江海能容得下宁宁吗？肚子里的这个，再有几个月就该出生，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要爸爸……”宁宁蹭着妈妈的胳膊，不满自己被冷落，用几个单字抗议。
叶子回过神，无奈地抱着女儿，要爸爸？爸爸在哪呀。她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保姆，只自己紧紧地牵着，勉强站起身，不自觉地撑着腰。这一胎已六个月，宁宁也快一岁，日子突然过得好快，她不敢多想，这两年自己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