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握砂给我看的人(5)

她甫一进门就放松下来，乐呵呵地坐在贝拉的床沿：“拉姐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吗？”贝拉想都没想就呛回去。
“当然能了，拉姐——来坐。”王珈乐拍拍床沿：“拉姐——”
贝拉坐下来。两个人对彼此都可谓知根知底，贝拉知道王珈乐在粉饰太平，王珈乐知道贝拉现在是定时炸弹。
“拉姐——”
贝拉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头：“睡觉。”
月光像潮水一样漫上王珈乐的脸，温柔得让人窒息，王珈乐睫毛一剪一剪的，恍惚间仿佛眼底充泪，但是贝拉心里又隐隐有声音在说，她不会哭的。
“拉姐、拉姐、贝拉。”王珈乐只是慢慢地叫她的名字。
“贝拉。”王珈乐屈指，拿指节内侧轻轻摸了摸贝拉的脸颊：“别哭。”
我是替你哭的，你最好领我这个情。
06
公元二零一七年八月十七日贝拉从教务处领到两份暑假作业，扎扎实实用订书机订好的。贝拉一手夹着，另一只手给王珈乐拨去微信电话。

“哭哭——”响了三声就被接通，说心里不得意那肯定是骗人的。
“我在。怎么了？”王珈乐的声音被电波柔化，显得有点失真。
“有暑假作业哎！怎么有暑假作业哦！”
“毕竟高中了嘛。”王珈乐悠悠打个哈欠：“你快回来，酸梅汤要不冰了。”
“啊？你等我！”
王珈乐在电话那头哼哼地笑：“我不等你等谁呢？”
贝拉本来已经跑起来了，听了这话突然慢下来，头顶的绿叶间隙漏下大片大片的阳光，风止住，汗渐渐沁出来。
贝拉还记得，当时珈乐的回答是：“那我才不等你呢。”
“哭哭、”贝拉即使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也忍不住想问出这句话：“你真的会等我吗？”
沉默——漫长的沉默。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残忍，这才符合动物本能。贝拉继续问：“你真的会等我吗？”
“贝拉。”微弱的声音，好像水面上颤巍巍的泡泡。贝拉屏息，生怕惊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