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之花——乌尔里希(2)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只柔软的手在轻触我的脸颊。睁开眼，便看到了你。你轻轻地将我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让我先回去休息。
也许那时候我觉得在你面前睡着有些丢脸，便逞强地拒绝了你的提议，固执地拿起笔继续伏案工作。你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我的身边。
可是我终究没能战胜瞌睡，再一次坠入了黑暗之中。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出杲杲，我躺在自己的宿舍床上，舒舒服服地盖在被窝里。
我爬起来穿上衣服，走到办公室里。看见昨夜横七竖八的纸张已经摞的整整齐齐，上面应有的批注已经完成，只是案前的人换成了你。你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丹唇微启，均匀的呼吸着。
我没有胆量直接叫醒你，于是便坐到旁边。
不知是不是贯彻自己不轻信别人的座右铭，你微微的鼾声很快消失了，你睁开眼睛，看见是我，于是坐了起来。
你告诉我，你已经将我的文件处理妥当了，又说你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部分。然而我非常清楚做完这些工作要耗费多么大的精力。
趁着你仍然睡眼惺忪，我大着胆子伸出手，将你有些凌乱的发丝捋顺。你的身体触电般地一颤，攥住我的手。
有时候真实搞不懂你呢，你如是说。

呵呵，亲爱的乌尔里希，你其实很喜欢我轻轻抚摸你的头吧？虽然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摸过一次，但是我直到现在还是如此认为着的。还是说，你一直在忍耐呢？
那束花——我从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把它当成植物来对待，可是你总是悉心照料它，就像是在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认真又小心翼翼。
我真是太迟钝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它对于你来说，不仅仅是一丛花而已。
你多次坚定地声称自己不爱猫——那些在港区里游荡的小精灵。可是我却因此见到你仅有一次的脸红。
那天我们刚刚种下花的幼苗，你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可是有一只小猫突兀地闯入进来，在花丛里打起了滚儿。
你气得柳眉倒竖，劈手按住小猫，揪住它的后颈皮，想惩罚这个小坏蛋。
可是它却轻轻叫着，闭起眼睛蹭着你的手。你有些不知所措，反倒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了。你只好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笑一笑，弯下腰，将小猫接过来，可是它却拼命挣扎。我半开玩笑地说，它似乎更喜欢你。你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站起身，又讲小猫接过来揽在怀里，它才满意地蹭蹭你的胸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时你说道，明明卖卖乖就能获得好处，非要获得了好处才开始卖乖。……啧，这帮小猫在奇怪的地方倒是都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