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电脑修疯了闪出的灵感——真实之剑(2)
01
凌晨两点,十四砰砰拍着电脑的边沿。在这个常人应当进入梦境的时间点,他正坐在快餐店厕所旁边的那个座位,那是他每次在快餐店中的首选座,只因为它位于角落,至于厕所,十四并不会去在意。今夜十四家里就他一人,而他在把电脑的电量充满后,就用服务员端餐盘的姿势把电脑一路端到了快餐店去。
而这台液晶都漏了五分之一个屏幕的电脑,从被十四端出家门到现在都一直处于未响应的状态。
十四看着他的鼠标指针一直转圈,又拍了拍电脑,可这也许只是让他的电脑运行速度变得更慢而已。无可奈何的十四大叹一口气,工程文件没有保存,在电脑卡机的时候他动都不敢动一下鼠标指针,只好把插在电脑上的耳机插头拔下来,改插在手机上,一边无聊地翻着消息,又毫无目的地看着视频,他的心思全都堆积在电脑里的这个工程上。
这个工程文件是十四费了大心思做的东西,是一个自创角色的角色曲。虽然过去近一年的修改中已经保存了无数次,可他完全不想放弃任何一丝进度。十四抬头看了看窗外,夜色下,树叶在淡淡的街灯后摆动着,原本就覆上了黑夜的绿叶在灯后成为了摇曳的淡影,晃晃荡荡的看不清。他盯着那个街灯看了好一会,才低头继续盯着他的手机,但是思绪已经开始慢慢飘远。
一年半之前,十四坐在另一家快餐店的窗前,在等待文件导出的过程中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在那个心情不好的日子里,他看着只隔了一层玻璃,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叶子在路灯后面微微摇晃,在路灯上铺下一层淡淡的影子。正是这旁人不会在意的细小景象让十四想到了什么,那就像,在昏暗之处摇动的飘忽身姿,在灯光之下消失的暗淡影子……
十四正在创造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想到那个角色,十四不禁一次次抬起头去看他的电脑。可每当他抬起头看看自己的电脑,那台接近退休的电脑总是有一个蓝色的光圈在令人恼怒地旋转,仿佛在嘲讽着它的使用者一样。
“快点,快点——”十四咬牙切齿地低声嘀咕,摇晃着他的电脑,“你平常可没有这么慢的,哥们儿啊,你在干嘛……”
十四那个位置的周围除了一两个流浪汉早已趴着睡着以外已没有其他人,他一边晃着电脑,一边继续低声自言自语着集冷笑话、胡话和自娱自乐为一体的话语。整整一分钟之后,他才停下他的语句,自顾自地笑了笑,重新靠在椅背上——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一个精神病人的行为。
十四当然没有什么精神病,他只是喜欢这样而已,每当他独自一人,陷入无聊之时,他就会对着空气聊上两句。整家快餐店如此安静,只剩下零零散散还在前台做夜工的服务生细碎的脚步声。十四的电脑仍然卡死,那个蓝圈旋转的速度似乎都变慢了。凌晨两点的十四,一旦从他的创作中脱离出来,没多久就被困倦所侵袭。他打了个无声的哈欠,明明戴着口罩却习惯性地捂着嘴部的位置,盯着手机的双眼慢慢变得疲倦,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耳机里一点点响声都显得吵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