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次元If：夜潮之下》第二章：“归家的夜歌”(2)

“滚。”白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驱逐着面前尽管相貌一模一样，但早已不是同一个人的家伙。
“为什么？”它开口道。
他原本以为它是在问自己为何拒绝它，可它的下一句话，让他神经一颤。
“不累吗？……为什么要抗拒黑夜呢？……”“安小琦”这么说着，白泽出现了幻觉：漆黑的毒药从它的唇齿间流泻而出，涌向自己，覆盖他的口鼻，腐蚀她的心脏与大脑。“我们本来就自黑夜中来，不是吗？就像我们是从母亲漆黑的子宫里孕育出来的一样……我们夜族，只是回归了母亲的怀抱……”它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他走来。
“滚！！别过来！！”白泽怒吼道。
“为什么要抗拒呢？……过来吧……接受我们……回归母亲的怀抱吧……”它没有停下脚步，仍旧用那幽远的嗓音呼唤道。
“我TM叫你停下！！！”白泽抽出背后的背包上挂着的霰弹枪，冲着她开了一枪。密密麻麻的霰弹贯穿了它的身躯，然后，那身躯又慢慢复原。不过，它这次还是顺从地停下了脚步，默默注视着他。
“阿泽……”
“闭嘴！！！”白泽近乎疯狂地咆哮道。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灵魂在动摇。该死，谁TM要成为和那家伙一样的怪物！它难道以为，凭着那张皮和那副嗓音，他就会听了它的鬼话？别开玩笑了！它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朋友，亲人，师长，还有这副皮囊曾经的主人！

“我再说一次，不要跟着我。”白泽转过身，逃也似地飞奔出早已没有一只夜魔的图书馆。“安小琦”沉默片刻，待到他的影子消失不见后，以同样的速度追了上去。
20分钟后，白泽在一处废墟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在自己好不容易和这黑夜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之后，要让那个家伙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为什么她会说话？尽管现在停歇过久已经有些危险了，他还是从包里取出了一本名为《夜族的神话考据》的书，翻开目录，迅速找到“夜族特征的相关记载”这一栏，翻到对应页数，飞速阅读起来。
“嗒……嗒……嗒……”缓慢的脚步声，再一次刺破了夜的寂静。白泽瞳孔剧烈收缩，飞快把书收进包里，在它从废墟边探出头来之前头也不回地飞奔逃走了。
它也不着急，就这么和他保持着一个稳定的相对距离，一直跟着他。
几轮过后，精疲力竭的白泽终于停下脚步，回头对着那个如影子般撵着他的家伙喊道：“你TM有完没完？！干嘛老跟着我！”它只是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应该跟着你……这是她的想法……如果你坚持认为我和她不是一个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