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猫以后(2)

他轻声说：“小满，你没有妈妈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阿辉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他的声音颤抖着：“小满，你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再叫唤，往阿辉怀里使劲蹭了蹭。
没有哦，阿辉，我在这里。
阿辉带着我参加了我的葬礼。
虽然这么说很怪，但我生前最喜欢小满，再加上我一直缠着阿辉，所以他迫不得已带着我出席。
除了我以外，大概没人能出席自己的葬礼吧。
我这么想着，偷偷从猫包里跳了出来。阿辉低着头擦泪，没注意到我的离开。
我走到我的墓前，墓碑上的黑白照是一张不怎么好看的照片。我平时不喜欢拍照，这张照片估计是阿辉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照片是截的，照片里的姑娘手里似乎捧着什么，对着镜头笑容灿烂。
这张照片是我捡到小满的那天拍的。当时我被阿辉送到出租房大门口的时候，才两个月大的小满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冲我叫，当我把它抱起来的时候它直往我怀里钻。
阿辉不是很喜欢小动物，试图从我怀里把小满抓出来，但是我紧紧抱着小满，软声求他：“它那么喜欢我，就让它留下来吧。”阿辉实在是被我缠得没办法，便答应了。我小心翼翼捧着手里温热的生命，笑得很开心。

我舔舔爪子，哼，当时阿辉还说他绝对不会喜欢小满，结果呢，把小满从医院接回家那天比我还高兴。
我从墓前走过，一双熟悉的脚站在墓前。
我抬头一望，是母亲。她垂着头，眼泪直往下掉。
我很久都没见过母亲了，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我试图离她再近些，但身体一下子腾空了。是阿辉。
阿辉把我抱起来，弯腰对面前的老人轻声说道：“阿姨，节哀。”母亲含着泪，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阿辉，这些年谢谢你照顾小婉。”
“这没什么，毕竟我爱她。”阿辉摇摇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脊背。
但把母亲送走之后，他抵着我的头，笑得很勉强。
“小满，你说，要是我埋怨小婉给我添麻烦，她会不会回来打我？”
她不会。
我蹭蹭他的脸，轻轻喵了一声。
小婉不会回来，但是小满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