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303的一个小练笔(2)

人们讨厌红色的眼睛，因为在迷信的传闻中它是灾祸的象征，所以人们从刚开始对他的害怕渐渐转变成了厌恶。他这么努力的遮遮掩掩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不用看人脸色，只是为了不会遭到父母的斥责。
可是到头来，他还是什么也没得到，连人与人之间应有的关怀也从未在他身上得到过验证。
“红色的眼睛露出来了，妈妈会生气的。”
这是小时候的他带着哭腔所说过的话，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么窝囊。
少年用力甩甩脑袋，想把这些不快的回忆甩出脑海。
反正他们现在也都不在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了，或许他们本来就该死，他自己也该死，因为他没有保护好那个她。
身着与他无异的洁白的衬衫，头顶的秀发调皮的藏在白色的鸭舌帽里，偶尔会有那么一两撮露出来透透气，水灵的蓝瞳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所有人。
那是他的妹妹，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他的亲妹妹。
她会在他受伤时关心他，在他挨骂后安慰他，在他无助时陪伴他……
可是他终究是不在了……
他用力咬紧牙关，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地面，碎裂的小石子飞溅，但疼痛感也迅速袭来，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他哽咽起来。
“妹妹……”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变得如此沙哑，温热的液体不知何时已经流淌到了嘴边。

除了咸味，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意味融在里面，可他说不上来。
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里，黑暗、恐惧和委屈好似挥之不去的梦魇缠绕在他的心头，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像瘟疫一般几乎遍布他稚嫩的肌肤，他把脑袋埋在膝间抽泣着。
门被推开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他抬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蛋。
“哥哥，我给你带了包子。”她那恬静的笑颜反而让他的委屈迸发出来，哭的别提有多伤心了。
那一刻，她好像成了他的兄长，正在安慰她的弟弟——一个不争气的好哭鬼。
“哥哥，”她犀利的蓝瞳突然认真的注视着他，两只软软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的泪水。”
他垂下眼帘，泪水映着那赤红的瞳，眼角仿佛挂着一颗颗血珠。
胡乱的擦干眼泪，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镰刀，他支撑着站了起来，闪着寒光的镰刀上映出他那张失意的脸。寒风呼啸，他瘦弱的身体和白净的衬衫与那把镰刀格格不入，只有他赤色的眸子跟它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他扯扯嘴角，镰刀在他手中灵巧的舞动一番，最后背在了他的背上。
“他们夺走了你生存的权利，那么我就会要他们以命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