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怨》（二十八）染·羡·言(2)

见面前的人眼角红红的，一双眸子水光潋滟，好似下一秒钟就能掉下泪来，少年一下子就慌了：“你，你别哭啊……”
那人抬眼，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少年的琥珀色眼睛不放：“夫人该不会，不想负责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少年连连摆手，见那人神色中仍有犹疑，便往前挪了挪，凑到他面前来，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捧住了那人如玉石雕刻出来的面庞，手指抚过他微微翘起的眼梢，似是想要给他拭净眼角的泪，见他并未真哭出来，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冲那人微微一笑。
“你放心，我虽然眼下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不会不负责任的。”
“夫人这话，可是认真的？”那人闻言，立马收起了那副委屈的神色，眸子微微流转，望向少年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期盼。
“当然了，说话算话，”少年看着眼前的人期待的神情，嘴角的笑容不禁加深了一些，伸出一根纤细洁白的小手指来，“拉钩为证好不好？”
这是把他当孩子哄了。坐在床榻外侧的那人心里暗想，脸上的神色丝毫没变，也伸出一根修长的小手指，与少年的勾在了一起。
手刚一放下，床榻外侧的人就一把搂住了内侧的少年，将下巴放置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羡羡可一定要把刚刚我们的约定，好好记在心里，可不许忘记了。”
羡羡？这是他的名字吗？

少年伸出纤细的手臂，在那人背上轻抚着，“好了好了，我会好好记在心里，不会忘记的。”
手指抚过那人的发丝，触感极好，如上好的丝缎一般光滑而柔软，少年心想眼前的人怎么头发都生得这般好，忍不住又多摸了几下。
少年的手指随手勾起一缕发丝绕来绕去，一边问怀里的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感受到少年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在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他怀中那人将头埋在少年的肩上，不让少年看见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只是语气中仍能听出隐隐的笑意来：
“我叫，北堂墨染。”
北堂墨染，听着好熟悉。
少年簇了一下眉头，不知怎的，心中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胸口的某处似乎变得空落落的，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去填满它。
“羡羡，怎么了？”
感觉到少年的变化，他怀中那人坐起身来，幽深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了少年怅然若失的面孔。
“没什么，只是一听见你的名字，总觉得好生熟悉，”少年摇了摇头，冲他笑了笑，“墨染，你可以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情吗？”
那人闻言，那张好看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极其温柔的笑容来。
“好，我来，说与羡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