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启】骨生花(4)

“那我再问一事，”炙阳等在耳边的上古轻轻嗯了一声后，说:“你喜欢白玦吗？”
肩上的重量蓦然间消失了，随后上古出现在炙阳面前，蹙着眉问道:“你此话何意？”
“何意？你不妨进去看看。”炙阳放开紧握住上古的手，任由她进了屋，随着一声惊呼，炙阳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闭眼做什么，你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耳边响起玄一的声音，炙阳猛的睁眼，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有些不明白他再次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究竟对白玦说了什么，他身上怎么会有混沌之力，他将天启的尸骨取出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为何这么做？当年我尚念你对上古没有感情，才会让她以身应劫，身殉三界，可是白玦和天启自幼在你我二人身边长大，我以为在你心里他二人就如同我们亲子，你怎么会……怎么会……”炙阳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木屋前的地上，丝毫没有平日在神界时那个肃穆真神的模样，低声的质问着玄一为何要这样做。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玄一站到他前面，挡住了西垂本就不多的日光，捧着他的脸，使其注视自己后，说:“你知道吗？在上古重回神界的第一天，他就找到了我，他说他后悔了，后悔当初误杀了天启，更害得月弥紫涵一同和天启背负了六万多年的骂名。他那天跪下来求我，说是想要他们都活过来，到最后甚至抱着我的腿哭了出来。你知道吗？那可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要知道我们第一次和擎天那个老不死的上战场时，他都没有流过泪，杀了第一个妖兽时也只是害怕的握着太苍枪发抖，甚至还有闲心去安慰在一旁刚杀了九头蛇，溅了自己一身血的天启。我只不过是出于昔日的兄弟情义，才告诉他这个复活天启的方法的。”

“可是你明明知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去救天启他们，可你偏偏却选了这个最阴损的办法，你这是将以后的他们彻底的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炙阳双目通红，打掉了抚在脸上的双手，一把抓住了玄一的衣领质问他:“你为何要告诉他骨生花的事，又为何骗他同天启尸身行苟且之事，这样就算天启活过来，你让他活在这件事情的阴影下遭世人唾弃，堂堂妖神居然为了活过来而同自己的兄弟做出如此背德之事，他真的就想这么活着吗？你明明可以用混沌之力救他们的！”
“呵，这一切都是白玦的选择，他说他会护天启周全，他更不想上古遭此事牵连。你知道六万年前为上古界牺牲的上神和兵士有多少吗？就算我和上古能让天启月弥重见天光，可那些被劳什子混沌之劫牵连的其他人呢？天启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上古能救一个，也能救得了神界其他人吗？”玄一被炙阳揪着也不恼，一个个问题抛出来后炙阳也逐渐沉默了下去，等到炙阳彻底无言以对时，他甚至还对炙阳说:“再说了，这骨生花不是被你弄出来的吗？当年你心里的执念太深，怎么如今却怪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