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翡】二十四.衣裙(2)

“已经很多年没有来了。”谢允拉着周翡的手说道。
“呀，还给我！”
“不给就不给！”
两个小孩儿追逐打闹着从两人面前跑过，谢允笑了笑：“想当初，我小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这些渔民的孩子了。”
周翡转过头去看他，一向嬉皮笑脸的他，此刻的眼神竟生出了一些童真的意味，又似乎带了些惆怅。透过他明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固执地剃了光头的小男孩，正痴痴地望着这些孩子的模样。
周翡另一只手也搭在他的手上，静静说道：“怎么，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了？”
“嗯。”谢允很快又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啊，最喜欢的就是换季之时，要么就是长高了衣服小了的时候，这样，师父就会带我到这里，给我剪裁量衣。”谢允的眼神飘到好远好远，好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那时候啊，我最羡慕的就是这些玩闹的孩子了。”

周翡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几岁的小孩儿，遭受了这么多苦难，想她像谢允那么大的时候，虽然有李瑾容时不时的“竹笋炒肉”，但除此之外，倒还是过得幸福。
还没等周翡想说出什么去安慰他，谢允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不知打着什么主意，笑着说：“走。”
周翡问道：“去哪？回家？”
“回个鬼。”谢允一把拉住她的手，飞掠而出。
他的手依然比常人凉一些，却不冰人了，出神入化的“逃之夭夭”大法俨然比先前更胜一筹。周翡一声“等”字没说出来，已经被他拽着跑到了数丈之外。
周翡道：“慢着，我才不要去听你写的那些胡言乱语的小曲。”
“千岁忧”先生自从定居蜀中，时常文思泉涌，写上几段给山下人传唱，久而久之，纠集了好一批拥趸，俨然要组建一支自己的戏班子，唱得蜀中仿佛要跟羽衣班分庭抗礼，而且，这曲子还有几首流传甚广，大街小巷都有人唱，甚至是这样一个偏僻地方的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