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62【忘羡／年下／妖帝湛／神君羡】我做的孽，怎么还？(4)

“妖帝——你是不是因大典上那杯下了药的酒水含恨在心，你以为把你神魂和羡缚在一起，就你憋屈？他察觉有异替你喝了两杯酒，千算万算没算到无心无肠的你会喝最后一杯！你以为外面千人守卫是怕你反抗？帝君是担心羡为了帮你，不管不顾反了上界！他防的是战神！”
“你可知，那夜之后，他在我这宫瓦上傻坐了一天一夜，什么表情都没有。后来喃喃说他错了，他当年不该为了保护羽翼未丰的你，请战妖界，杀了那个一心想除掉你的妖后和党羽，犯下杀孽，是苍天不饶他……”
“我一度以为他看开了，暗自庆幸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会再做傻事。”
“谁知你后来发疯屠了百名仙君，羡好了伤疤忘了疼，转眼就给你替罪，销圣骨剥仙力下仙府笼，嘴上说什么神魂互绑他没了圣骨仙力你独留上界也翻不了天……他原本是想一个人还了这孽债……他心中对苍生有愧、对上界有愧，他自己放不下……”
“蓝忘机！”
红莲掀了桌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现在对他好一点就能弥补一切？那个傻子倒是轻易就饶了你……那个傻子……蠢到家了……”

蓝忘机现在知道了。
这个人，为了和自己浅薄到几乎没有痕迹的缘分，竟是褪尽骨血以命相搏。哀恸到极致，便是这种滋味么……他仿佛在红莲口中跟着阿羡一起经历了阿羡所经历的一切，阿羡肺腑俱裂却还淡然地说着“我不拘着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不想看到我，我就离你远一些。”
他说：“无忧宫没人伺候，冷冷清清的，我也不会伺候人，你担待些。”
他说：“如果，父君问起我们怎么样，你不用回答什么，只要别太冷着脸就行。”
他说……不，他后来什么都不说了，蓝忘机后来连他影子都没看到。
直到天后说，阿羡有了新欢，他鬼使神差远远看了一眼，阿羡和一个人谈笑风生，眉眼带笑，耀眼得一如曾经的无羡神君。
是他生了魔障，发了狂，意图伤了上界仙君，让阿羡回头看看自己，阻止也好，再放任自己也好，总比无视他要好。谁知那些仙君不禁打……他还记得阿羡赶过来时，看着满地尸骸，眼中无悲无喜无惊无怒，只给了他一个决然转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