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老楼(2)

还记得那次中秋。尽管有几个家庭没有全员到达，但三个楼的人聚在一起，也似家的感觉。
还记得一次蓝月景观。在楼下遇到了一个同样观赏月亮的女孩。尽管是冬天，心里还是暖和。虽然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眼前老楼的景观被烟花打碎，随后就是倒计时结束，屏幕里宣告2020年的到来。他预示着开始，也预示着结束。
我这两个月以来一直抱着回到老楼的幻想，但这美丽的烟花和2020年的宣告把我的幻想彻底打碎了。
我回不去了！
我坐到沙发上，我无法辨别爹的表情是高兴还是伤心。我凑到他的耳边说

“我想老楼了。”
听到这句话，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尽管这两个月以来他并不支持我回老楼的想法，但当真的提到了这里，他的情感要比我强烈的多。我对老楼的感情甚至不如他的十分之一。
他缓缓把脸转向我
“我也想啊……这狗屁身子，要不是我上楼费劲……你也不会整这个新楼……把你累的……”
他重重的咳嗽，然后说到
“尽管我身体不好，但我也想回老楼。我无法在自己的身体状况与自己的喜爱之间做出选择——你来决定吧。”
有时候人要在现实与幻想中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