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物语】雨瘾者(2)

她十分熟练地从缝隙中掏出皱巴巴的钞票，这些都是早已预料的烟先前从父母那偷偷藏的。
才刚开门，属于冬季的寒冷和被暴雨的滋润的冷空气一齐钻进烟的衣服里，刺激着她。
她关门，找了个还算暖和的角落，将她为数不多的衣服全披在身上，正打算沉沉睡去，窗台的杂音却不断。
烟暴躁地走向窗台，楼下一声声“烟”传来。烟诧异，透过窗望，但上面早已结了霜，根本看不见人影。
无奈，烟打开窗。
瘦弱的男孩抱着一个袋子向楼上大喊。
是......羽？
那个邻家的男孩，经常向她表示友好，在她无力之时搞怪逗她笑。
烟也顾不得严寒，冲了下去。
当雨滴滴落在她身上时，她还是下意识恐惧地闭起眼睛。
但意料中的冰凉刺骨并没有袭来，反而有一股宁静趟过胸膛。
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那个比自己还瘦弱的男孩时，没由来的心安。

羽得意地说道：
“你肯定没吃饭吧，嘿嘿，还好我聪明，给你带了一份。”
说着羽还将怀中的饭抱得更紧了一点。
那顿饭是在狭小但不拥挤的烟的出租屋解决了。
他们默契地发现自己对雨和对方的喜爱。
就这样过了三天，烟到底还是没能被彻底抛弃。
抚养权给了母亲，不过她也是只为那高额抚养费罢了。
烟跟着母亲进了大城市，义务教育和高额抚养费到底没让她过着太差。
但也并没有比孤儿好多少。
这件事是母亲突然单方面决定的，烟还没来得及跟羽告别，就被拽走了。
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每一次，都有“好心人”将她带回去。
于是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
此时烟早已成年，随便找了个出租屋，随便找了个工作，随便地活着。
只有在每个下雨天，她才会一改消沉的态度，无比虔诚地站在雨下，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