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侠(7)

看李德明依旧呆坐在椅子上，
朱铁军抬眼望了望院外，
黑黢黢的夜里，在几盏灯笼的映照下，隐约能看见木质的大门。
咱们这些小人物，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够了。有些事情，不能去琢磨，琢磨琢磨就容易琢磨出病来。
李德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自己家中，他神情恍惚地坐在书桌前，看了看相框里的妻子女儿的笑容，又透过打开的窗户，望了望远方。今夜无月，只有几颗星星忽明忽暗。
这一切的背后，绝不是这么简单。李德明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八九不离十的。可，自己真的要掺和进去吗？
他又想起了初见猎人父女俩的情形，想起了老猎人被众人劝阻时，想起了两人四目相对时，老猎人那双悲伤愤怒的眼睛。

他这半生，见过很多双眼睛了。进城讨生活的摊贩，衣不蔽体的流民，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衣冠楚楚的老爷大人。走马灯一样的人间百态，似乎与前清一样，从未有过丝毫改变。在仕途上被上司们吐槽为不合时宜的自己，有时候也会感慨，是不是自己真的是个香蕉人，已经无法融入这其中。但是，这样的一切若都是合理的，那他和伙伴们的理想和奋战是为了什么呢？死亡和牺牲难道仅仅是政客们的野心和骗局？
一个豪华的宅院，四周不时有守卫在巡逻。房间的大床上，一对男女在做着人类最原始的运动。事毕，男人穿上睡袍，点燃一根香烟，开窗站立，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
你回家让你兄弟好好练练自己的签名，安心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