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i/雒驿】第二章 定策（一）(2)

哭了半晌，李固缓缓平静下来，金吾卫们将前一旬侍奉过皇帝刘缵的御医全部带到了榻前，李固正了正衣冠，从袖中取出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来对着御医们说道：“我要知道这些天的全部细节，有谁说不清楚的，可以在大牢中想一想，再回答我。”
御医们慌忙点头称是，随后李固便开始逐一询问。
才问了两个人，未央宫宫门便被打开，跟着一句“皇太后驾到——”
众人连忙原地伏了，金吾卫们执兵器行礼，皇太后梁妠，从长乐宫来到了未央宫。
“众卿平身。”梁妠说道。
李固抬头看时，见得梁妠身后跟着以长乐太仆州辅为首的长乐宫卫士，以中常侍曹腾为首的宫内宦官单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五人，以及一个被他深深怀疑的皇太后梁妠的哥哥大将军梁冀。
“陛下驾崩，请皇太后召司徒胡广、司空赵戒前来议事。”李固向梁妠行礼，经历过一次的他，只能先暂停询问御医，开始走正常的皇帝即位流程。
“允。”梁妠道，随即便有两个金吾卫出宫向剩余二公传诏。
梁妠又补充道：“其余人等暂无事，各自散去，诸公等且移步长乐宫。州辅，此宫后事，便由汝打理。”
长乐太仆州辅从梁妠身后侧身出来，答应过后，李固和宦官们便跟随皇太后梁妠来到长乐宫。

不多时，司徒胡广与司空杜戒便来到长乐宫，两人对着梁太后行过礼后，便于胡凳上坐下。
梁太后便问起话来：“陛下暴崩，卿等欲以谁为嗣？”
李固先答道：“臣请立清河王。清河王为人严重，动止有度，可为明主。”
梁冀向梁太后行礼，悠悠呛道：“清河王蒜，长于陛下，如何以为陛下后？如立，公等欲至太后于何处？”
司徒胡广此时却是默不作声，司空赵戒见了，知其不肯言语，便向大将军梁冀问道：“大将军可有属意？”
“蠡吾侯志，恭孝仁顺，正于夏门亭住，前日方向我梁氏提亲，尚吾侄女梁莹，臣请立为皇帝，将以奉太后祀。”梁冀说道。
李固双眼猛地一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喘着粗气站起来行礼说道：“臣突遭此大变，又未更衣，身体略有不适，请告退。”
见得李固起来，胡广突然颤巍巍站起，向梁太后行礼说道：“臣年高，不胜坐，亦请告退。”
梁太后轻摇小扇，看着也准备站起来的赵戒，知道这事没法谈下去了，便说道：“哀家乏了，汝等退下吧！请大将军稍留。”
三人告辞出宫门去了，梁太后又遣散了曹腾等人，将梁冀引入帷中私语，长乐太仆州辅见了，便唤起诸仆，关上宫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