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esti Fuori Galassia 第一章(2)

耳边建筑警报的声音仍未断绝，建筑发出即将崩解离析的哭号，无数石子如雨点一般打在两个相视的人身上。充斥着空气的尘土将一切染上了陈旧的颜色，此刻却格外刺眼，末世感也因这洗礼而尽数裸露。
贝纳德喉咙中的闷响逐渐放大，冲破牢笼，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病态狂笑——
“睁大眼睛看看这一切吧！看看这个你称作‘家’的地方！反正这地方即将都要成为废墟了，你还杵在这里等着石块砸到你头上吗？！不如现在就给我个痛快！那样你就算永远和我被掩埋在这里，不也还有一个英雄的称呼吗？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渴求的吗？！”
贝纳德捕捉到了休默尔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正如他所预料的，休默尔缓缓提起光剑，莹蓝色的剑刃已经做好了挥出的准备。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
语气很轻柔，没有愤怒，没有恨意。
休默尔无法形容，甚至无法辨别这话语中荡漾着的是什么。

他唯一能朦胧识别清楚的，是在他眼中，宛如一个父亲注视着自己正在长大的孩子所拥有的欣慰与骄傲。
休默尔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自己发着抖的双手。
“对不起……”
莹蓝色的光闪过。
“……教官。”
“！”
现实中的起床号再一次与休默尔梦中刺耳的警报声重合，惊醒了困于噩梦中的人。
休默尔缓缓坐起，用一只手托着脸颊，舒了口气。
“原来又是梦啊……”他干笑了一声。
……不过要是一切真的只是梦就好了。
叩门的声音将休默尔从沉思中拽了出来。
“啊，请进……”
自动门向两边移开，走进一如既往的白色身影。
“今天已经到了你住院的第32天了，仪器显示你身体状态恢复良好，自己有没有感觉任何异样？”麦蒂丝医生微笑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