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宋人的小动作，金人不能说是毫无知晓吧，也能说是一无所知。因为凡是敢于和金人私下里通风报信的人，只要被发现，情节轻者一律被流放到崖州钓鱼，情节重者直接赐给他体面。反正不杀上书言事人及士大夫这条祖制，赵构为了自己苟活已经践踏过一次，如今为了国家，不介意再来一次。
隆兴三年初春，润州，赵玮在此誓师北伐，任命辛弃疾为北伐总指挥。辛弃疾登临润州名胜北固亭，在此回望历史，不由感慨万千，填词一首。词云：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三十八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辛弃疾一词唱罢，只听身后有人叫了声彩，他转过头来，发现居然是官家，连忙就要行礼。赵玮挥了挥手，表示免礼，对辛弃疾说我有首曲子，爱卿可愿一听？辛弃疾有些好奇，就没做声，静听官家的大作。官家轻声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却是辛弃疾从未听过的，官家唱罢，对辛弃疾说这不是词，它叫曲。辛弃疾心说官家有这等悲天悯人的情怀，我辛某何其有幸，得遇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