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一生守候》十飒 民国 叁(5)

十爷手一挥，示意无妨，然后便拿下了烟，吐出一片烟雾来
“老头，我也不与你废话，你说，你们戏园里的阿飒，是什么人”
“……回…回十爷的话…”
“少结巴”
十爷身边的一个人握紧了枪，枪口直冲老头子，老头子吓得突然就说话没有鼻音了，只是慌张的说话没有逻辑
“好…好，咳，阿飒今年二十六岁，是这里青衣头牌，原名立风，不，不，原名，有人说，他是姓华，叫华飒飒，是我十年前捡来的人…”
明明没什么力气的声音，在十辰于听来却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他心脏发疼。
原来……真的是他
手扬了扬，老头子下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十辰于听着外面的唱戏声，心中却一时不知是喜是悲，五谷杂粮。
明明是想见他的，心中却临时乱了阵脚，大脑也没了思想，十年前每每涌上心间的思念，现在到了舌尖却发不出音来。
太久了，太久了，过去的日子要将他们封起来，使他们隔离开了。

“好！”
门帘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唱完了。约莫十来分钟左右吧，身穿戏服的人进来了，一进来，便忽地软了身子，无力地靠上了墙。
十辰于也不管什么了，径直走向了地上的人。其实立风并不惊讶，方才他在台上时，瞥见了他，看着他入了后台，心中也半知了什么吧。
只是立风本就没有痊愈，下午这一场又受了凉，上午的烧又发了起来，可是他生来就很倔强，不肯屈从，到了后半场，他是死迸着牙关节撑到最后的。此时的他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刚一撑开眼，头便迅速一沉，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没有多想，十辰于将人横抱起来，问了一个戏子，找到了他的房间。
一摸额头，便知晓的大半，麻利的翻出桌上卷儿上午买的药冲了一杯，喂给了小人儿，又命人端来热水盆与白毛巾，亲自给他拧了，捂着额头，找来另一块毛巾替他将妆卸了，眼前人昏睡苍白的脸颊，让他想起了儿时。
儿时的飒飒，经常是这样的，一场常人再普通不过的感冒，到他这也会恶化成伤寒。因此在他的记忆中，那个人始终是单薄的瘦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