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003(4)
既然我的命运注定黑暗,那么我做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9年过去了,他们的嗜血帮弟兄越来越多,魔焰作为他们的帮主之一,却很少出门惹事了。每次去外面,都是穿着一身黑衣,随身带着一把小刀,有时还带着一把小提琴(这是魔焰唯一将自己感情宣泄出来的方式),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鬼魅般的存在,神秘,黑暗,冷酷,无情,然而他真正动起手来,却毫不心慈手软,面对那些鲜血,他不仅丝毫不惧,反倒一股不羁的野性在身体里奔腾,对世界的报复化作更无情的杀戮与欺凌。许多弟兄们都不知道,他们有个这样的老大,只知道魏明是真真正正的一当家,出尽风头,霸气凌人,粗犷而充满傲气。久而久之,除了很早跟着魔焰的老成员,几乎没有人知道魔焰是他们帮派的一份子了。
一年前,魔焰离开了如火如荼,名声远扬的帮派,回到了他的家乡城市,接手了一个陈旧的店子,凑了一个简陋的平房,勉勉强强。更多时间,他便带着他那心爱的小提琴与匕首,到处转转,登登山,踏踏青,就像一个游侠一样优哉游哉地过日子,他想将那尘封痛心的过往忘却,然而心上的那道口子始终无法愈合,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又划过周沉的倩影,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什么都对我不公平,我永远不相信爱这虚伪的东西。”
“这一路走来,就我一个人,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懂我......”
这个冷酷无情的恶魔,哭了。
再后来,他遇到了无家可归的老相识胡启,并收留了他,和他一起“拜访”这个黑暗的世界,在魔焰看来,胡启只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仍旧葆有天真的大孩童罢了。魔焰生活失去了目的,只是瞎在偌大的城市里转悠,偶然打听到黄狗子的下落,十年的怒火汇集于一身,亲手结果了他。现在,魔焰只是一行尸走肉,过着飘渺的生活,行踪不定,实在难过了,无聊了,便去深夜酒吧借酒浇愁。他以作为老板的保镖为名,顿顿要求免单。对上他那略带寒光的眼神,老板也不寒而栗,赔笑地答应下来。不过说来,的确有许多小混混来闹事,魔焰只需动动手指头,那些小喽啰们都只能服得五体投地,灰溜溜走了。刚刚碰到了中学时候的班长余尧,感慨十年的沧海桑田,魔焰不由痴了,没有人看到,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十年,你真的过得快乐吗......”
深夜酒吧。
余尧并没有迅速离去,反倒是陪着正在打扫战场的老板,缓缓做了下来,犹豫许久,开口了:
“刚才那个黑衣服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