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1)(2)

“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要是知道，又要闹起来。”
江海似乎也高兴不起来，叶子几乎没日没夜地反抗，这个时候突然多了一个孩子，无疑会火上浇油。竟然这么快，他们就有了孩子，江海忍不住笑出来，他就要做爸爸了。
用了些安神的药，叶子睡得足够久，安安李静地由人换了干净的睡衣，身上的外伤也处理妥当，更像是个睡美人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如果忽略手腕脚腕上新添的约束带。
“孕11周，胎儿发育正常，孕妇营养不良，有流产的风险，建议卧床休息。”
叶子朦朦胧胧听到身边的说话声，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懒懒地听着，不以为然。可耳边的声音越来越真切，吵得人睡不着，她觉得懊恼，更没有困意。彻底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了一排人，她想动一动身子却抬不起手脚。
“保胎药已经用上了，至少静养到20周再自由活动。”
“江先生希望能让她平静一点。”
“孕妇不能用镇静类药物，只能这样了，她现在和江先生闹得很僵，还怀了孕，也是可怜。”
叶子迷迷糊糊地听着这些和自己扯不上关系的话，累得没有力气挣扎，重又陷进梦里。她睡着时安静温柔，同清醒时的歇斯底里完全是两个人。

涂药裹纱布这样的细致动作，江海还是第一次做，笨手笨脚地给叶子处理手腕上的伤口，竟把自己紧张出一头热汗。他搜肠刮肚地想文雅好听的词，隔几分钟就嘱咐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动粗。
本想着要好好善待叶子，然而每一次都事与愿违。郭奇林实非良人，可他该如何对叶子解释呢。叶子的行踪就是郭奇林的情人透露出来的，江海承认自己有歹心，可郭奇林这边订婚背地里幽会情人就算是个好东西？至少有一半可能，叶子被他掳走，郭奇林事先知情。
然而这一切，叶子会相信吗。
“我不是什么好人，从小没妈，也没人管教，能活到现在全凭命大。以前每次被我爹打，我都发誓，以后会好好地自己的孩子，不让我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叶子闭上眼睛，只当没听到。
“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放你父母离开，也放过你，行不行？”这是最后的筹码，他知道这样不坦荡，可还是要逼一逼。
她哭出了声，一边是让她屈辱不堪的孩子，一边是不能不管的爸妈，明明不是一道选择题，江海没有根本没给她留出路。“我不要，我不要！”
“你摸一下，你看看你的肚子，她和你在一起呢。”
“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