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0 债(2)

可是那一天，我卧室的窗户被林楠笙砸了。
他个王八蛋在楼下扔了块石头上去，我正在睡觉，以为楼下小孩子使坏，我穿着睡袍冲下楼去，准备教训他们。
刚跑出门口，就一把被林楠笙扯住，狠推在墙上。
他像饥饿的狼一样吻我，抓得我手腕生疼。
“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行吗？”他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我该回学校了，明天就走。”
我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他深邃明亮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想到我曾经依赖的，崇拜的，像亲人一样时刻都陪在我身边的人，突然就变成了……那他还是他吗？还是原来的他吗？我是不是失去他了？
我不知怎么就鼻子发酸，眼眶发热。真特么丢人！我什么时候哭过？老子被揍都从来不哭。
他紧张起来，放开抱着我的手。
“吴邪？”
“砸我玻璃，赔钱。”我冲他伸开手。
“……”
“八十。”
“你……”他愣愣地看着我，相当无语。可还是摸遍全身的口袋，“我……没带钱。”
“发红包给我。”趁他愣着，我一阵风似的跑进了门。谢天谢地，总算没在他面前掉出眼泪。

并且，我感到了一丝的安慰，最起码，除了那种不可说的尴尬关系，老子现在还是他的债主。
回到楼上，一个嘴巴迎面扇到了我的脸上。拎着酒瓶的男人对我破口大骂。
“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吴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怎么了？”我平静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跟你那放荡的妈一路货色！她勾引猫猫狗狗，你他妈倒直接做了猫狗！”
“你没资格提我妈！”不管他如何侮辱我都无所谓，但听他提到母亲，我拼命忍着眼泪。
“你他妈给我滚出去，真他妈的作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丢人现眼！”他一边咒骂着，将酒瓶一个一个摔碎在地上，后来他骂的什么我的耳朵已经自动屏蔽掉了，我踏着碎玻璃，收拾好了背包，走出了家门。
我再也不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