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多cp】戏外粉墨（好戏番外）.第一章(2)

“东汉这场戏，想来快散场了吧？”
“嗯。”依旧不咸不淡。
“它的末年，会变成下场戏的开头。”“哦？”我沉吟了一下，“你是指现在如此混乱的局面？”
“对。”历史眸中染上一丝兴奋，“乱世出英雄。尽管最后的结局仍旧是一统，但是过程总归是场精彩的好戏。不是么？”
我并未答话，算是默认。良久，我倒是给了他句提醒：“英雄多……但戏台不会一直让这些人唱下去。哪怕他……”历史似乎眼角微湿，最后只低声念着，不知是在对自己还是我道：“我何尝不知，怎会不知……开了这么几场戏，我怎么会不明白……”
没过多久，历史果真开了这场戏。而一本图谱也到了我手上。这倒也是件怪事，每次开一场新戏，就会有一本画得满是人物密密麻麻批注着何许模样何许妆发的小字的图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戏散场后，图画便只留得几行文字描述。其余的空白则填补上了那些人物的生平事迹。这次的图谱不算薄，我也开始好奇，这出戏，到底会唱多长？
在貂蝉来之前，我对着图谱冥思苦想了好久，到底是怎样的容貌，比“沉鱼”、“落雁”还要美，配得上“闭月”二字？她来了之后，我才惊觉是我多虑了，她本身就不需要太多的浓妆艳抹。“你生的真好。”纵然见过西施、王昭君等美人，我还是忍不住赞道。她略显腼腆地笑着，向我施了一礼，便上台了。她上台后，我在幕布后悄然窥了一眼，为皱着眉想到，这个二八年华的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她到底要唱什么戏？潜伏？出塞？越想我的眉便皱得越深。无论哪出戏，似乎在这场大戏的背景下，结局不会太好。想了那么多我又忽想起，在化妆时我竟夸了她一句话，这简直不太像我的性子。我却没有料到，她唱的戏是离间。她的柔弱似乎一下子成了这出戏的亮点，让她怡然周旋于吕布、董卓之间。我更多的倒是心疼这姑娘，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担起这样一出经验丰富的男儿都未必唱得成功的戏，难为她了。

杀董卓的那一场戏前，我替她准备着钗环，她直直地凝视着铜镜中的美人，缓缓说道：“你知道吗……我有心悦的人。”我没有开口，心底却生出几丝好奇。“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已经考虑起如何回绝她。“不过，他一定不是误国、乱国的人。”我送了口气，暗笑自己的多虑。“他呀，一定是一个大英雄、真英雄，能让娘找到在逃亡中走散的小女孩，能让走散的小女孩不用被卖作婢子，能让婢子不用承担起救国救民的责任。”说着，她闭上了眼，浓密的睫毛上缀着两滴晶莹。“如果有来生，你或许能为自己而活。”这是我对她说的第二句，也是最后一句话。听到我的话，她惆怅地喃喃道：“如果？……来生？……或许？……呵……”我忽然有点不知所措：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只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说了句实话而已啊……我怎能保证她有来生又怎么能保证她一个女子为自己而活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