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辰大厦（5）

四周环境安静得让人发慌，除了一寸一寸漫上的水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时间似乎停滞了，而死亡的味道却仿佛一点点逼近。虽然是盛夏季节，但两个人浑身湿透了，趴在水泥横梁上久了，竟然感到凉意透骨。钟晓阳想看看自己的手机，发现因为落水的缘故，手机已经失灵打不开了。
钟晓阳忽然说：“我以前曾看过一个故事，哲学家与船夫的对话。他问船夫：‘你懂数学吗？’船夫回答说‘不懂’，哲学家说‘太遗憾了，那你失去了四分之一的生命’。他又问船夫‘你懂哲学吗？’船夫还是回答：‘不懂’，哲学家说‘太遗憾了，你失却了一半的生命。’突然一个巨浪打过来船快要翻了，船夫说‘你懂游泳吗？’哲学家说‘不懂’，船夫说‘太遗憾了，你即将失去所有的生命’。哈哈！现在我们都懂游泳，可是我们也许会失去整个生命了——”
骆雨山听他说话的语气，却未觉里面有多少悲观之意，更多的近似于调侃和俏皮。那一双杏仁一般的眼睛，在漆黑里依然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他想安慰，却又觉得他也许无需安慰。
只得说“钟生，我们再等等，等天亮了水退了，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大哥，你姓什么？”钟晓阳不接他的话，转了个话题。
“我姓骆。”骆雨山有点奇怪，还是答了。
“你多少岁？“未等骆雨山回答，他又说：“我是91年的。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怎么称呼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