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新梦（原神申鹤同人文）(8)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我一定能救你的，我明天就去不卜庐请大夫，替你抓药，”灰袍男子眼中闪着让人不忍的希望的光，“实在不行，许是邪祟相扰，我们还可以去寻方术仙家，总会有办法的……”
似是拗不过他的执念，妇人只是笑笑，将头舒服地靠在他的怀抱：“只要别再让我试琉璃百合加骗骗花蜜加史莱姆凝胶这种奇怪偏方就谢天谢地了。”
入夜，风甚是喧嚣，摇晃着撕扯着这漫漫冬夜目之所及的一切。
娘亲卧病在床，父亲又沉心于各种药方偏术的研究，家务之事便只有由年幼的申鹤操持，端着方才熬好，冒着腾腾热气的肉粥，申鹤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父亲嘱咐过没有要紧事不要随意进入打扰的书房房门。
“阿爹，您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吧……”
“阿鹤？你怎么进来了？”满桌杂乱卷宗书籍之中，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男子略显不耐地抬起头来，“不是说没别的事不准进来的吗！？”
申鹤端着盛入瓷碗的热粥，走到近前，踮起脚尖，见父亲这般模样，不忍劝道：“娘亲的病是应当牵挂，可是累坏了您自己不也没有意义吗。”
“这种时候哪里顾得上自己！”
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却不小心碰翻了申鹤递过来的碗。

顿时，破碎之声响起，热粥撒了一地，而那痴情之人，仍醉心于手中新寻出的药籍。
申鹤抿了抿嘴，强忍着向眼前这个狂热男人，亦或说是自己父亲哭吼的冲动，默默收拾好退了出去。
“阿鹤，咳咳，怎么了？”
娘亲虚弱的声音从卧房传来，申鹤赶忙抬袖擦去眼角因伤心委屈而快要流出的泪，端着余下的粥小跑到娘亲床前。
“方才天色太暗，不小心在门槛处绊了一跤，还把碗给摔碎了，让娘亲受惊了。”申鹤深深埋着头，一是为了不让娘亲识破自己拙劣的谎言，另是不愿看到娘亲因病痛日渐消瘦惨白的脸，“对了娘亲，这是阿鹤亲手熬的肉粥，虽说抱病之后娘亲常常食欲不振，但为了身子着想，也稍微吃一点吧……”
妇人不再多言，在申鹤的搀扶下艰难坐起身子，任由她像照顾孩童一般乖巧懂事地一勺一勺将温热的肉粥送入嘴里。
不知是不是泪已经流的太多，本来眼眶微红，做了哭态，却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想要像往常那般抬手抚摸自己女儿的头，那手却好似有千万斤重般抬起不得。
申鹤本不愿去看她的脸，但无意间瞥见娘亲那似哭非笑的神情，看着她简简单单的吞咽动作似乎也要用尽全力，便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落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