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新梦（原神申鹤同人文）(12)

“您的意思是，鸢儿是被阿鹤克死的？”
那“仙灵”仍是不语，自顾隐去，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怎么争辩，怎么劝告，父亲都不会相信，从他选择了这条路开始，他便信奉了他所认为的“仙灵”。
可我也单纯在想，娘亲，若是献祭阿鹤，便能换您回来，那该有多好，虽然可能免不了您一顿责骂，但阿鹤真的好想你……
……
父亲忽然对我很好，不知道他是认为我听不懂神明与他的对话，还是出于歉疚，总之，父亲刮去了许久不曾刮去的胡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戴上了眼镜，就像娘亲尚在时一样，温文儒雅。
但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对我好，格外的好，比从前都要好。
他甚至想起了曾经被遗忘在窗台，晒干了，又被夜雨浸湿的清心，想起了逗我开心，想起了他是我的父亲，想起了我是他的女儿……
哪怕知道这一切是不真实的，是虚伪的，我还是那么高兴，我还是不愿清醒，在寄与本家姐姐的最后那封信中，我如是写到，“父亲对我的态度大有改观，我现在很幸福，很开心，勿念。”
但那一天还是来了，就像娘亲无法挽回的离世一般，直到被父亲亲手带到那个山洞，直到被父亲亲手推向那个深渊，我才终于相信，我和父亲的羁绊，自我出生伊始，便早已斩断，无可挽回。

那天，父亲说在后山的山洞里给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马上就带我去看，一切都让我十分开心……
……
之后那一幕幕，却令申鹤至今难忘——狰狞可怖的黑色“仙灵”被父亲召唤到洞内，它血红的眼睛里只有申鹤鲜活的生命。
申鹤惊愕万分，不明白它从何而来，又想从这个家中拿走什么。
危难让人变得迟钝。年幼的申鹤渐渐也只能想着一件事。
怪物想吞了她，可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
她握住母亲的遗物，那柄驱邪匕首，颤抖又坚定地迎向了黑色仙灵……
……
虽是应下了仙家的邀请，申鹤仍是整日不发一言，唯一愿做的事就是攀上琥牢山的山岩，望着云海出神。
好在困了也会和衣而眠，渴了也会抔饮山露，饿了还会采几朵清心嚼食。
留云借风真君心如明镜，却未打扰她。
直至三月十日，申鹤的生辰，留云借风真君找到一如既往望着云海出神的申鹤，淡然道：“我听说生辰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凡人会向寿星送上礼品以示庆贺。身外之物，我不太了解。银河夜色，是我在山林中见过最美丽的事物。若是嫌孤独乏闷，也大可将湖面冻成明镜，让浮云和星斗映照在眼前，跟你共贺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