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脑内成像(5)

换下铁板靴、把安全帽放回自己的格子、顺手打了卡后他坐上大巴。
“呕，嗯。”
王有干呕了一声，用手捂住口鼻。他特别讨厌每天下班时大巴里的，充满了体臭、汗臭、机油混合的味道。却不曾想自己也是满身臭汗。
他找到最后靠窗的一个空位坐下，心里不知是在向谁祈祷：“千万别有人坐在旁边。”
他巴不得整辆车都是空的，最好只为他一个人服务。之前有几次车上爆满，被几个满身汗臭的大叔们挤在中间，那种感觉实在是再也不想体验了。
“怎么还不走啊？”
目前车上只坐了零星几人，已经过了发车的时间。王有期待最好让那帮加班的人坐下一班车走。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一段段杂乱无章的记忆袭来，合起来就如同一幅没按照规律拼起来的拼图。
车厢突然一沉，紧接着开始颠簸。听起来嘈杂的人群实际上是有秩序的排着队登上车厢就坐。
王有不想睁开眼睛，他感受到人群逐渐向他走来。空气变得浑浊且沉闷，还有一些异味。
只感觉左胳膊一紧，他大腿和臀部的肥肉被一股向下的力压迫的生疼。
不用看也明白，身旁的几个座位定是已经挤满了人。

王有把身子象征性的往里挪了挪，头靠在车窗上继续闭着眼假装睡觉。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无论哪种公共交通设施只要有座皆是如此。
“你叫王有？”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从耳边传来。故意压低的气音，就像说悄悄话一样。应该是害怕打扰到车厢内大部分都在闭目休息的人们。
“嗯是”
王有睁开眼扭过头，也以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音量，配合上点头的动作给以回应。
“还好有你们部门那边安排过来帮忙，今天才能还算按时的下班。”
她声音稍微大了些，似乎是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话说到一半又立马压低了嗓音。
“没啥，反正我们那边也没什么事，你咋知道我叫王有？”
这么近的距离王有反而更加看不清她的长相，仅仅只是在她刚开口说话的时候稍微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目光斜视，王有说话的同时眼睛盯着她那双穿着牛仔裤的纤细双腿看了一会。意识到有所不妥后，扫了一眼她那肌肉紧绷的小腿和沾满油污的运动鞋后，收回目光盯着自己肚子上抱着的背包。
“在你之后我是第一个跑去打卡的，这种时候我可最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