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复得（三十五）(2)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
“陛下真是虚伪又可怜。”郭麒麟将剪刀又抵回了脖子，“尸体和离开，陛下选一样吧。陛下算的最准，应该知道自己要什么，对吗？”
阎鹤祥这辈子千算万算，从来没让任何事情逃脱过掌控。可眼下，失控了。
或许从他遇见郭麒麟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失控了。
“我离开。”阎鹤祥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阎鹤祥推开门，沮丧的走了出去。
郭麒麟刚刚松下一口气，他又进来了。
“别激动，我不是反悔了。你要不要找个大夫，还有要不要喝避子汤，我让他们帮你……”
“不用了。”提起这个，郭麒麟有些落寞，“从重阳节之后，我就再也没喝过了。老天不让我有孩子，这是命。”郭麒麟说完合上了门，而阎鹤祥还没从郭麒麟的话中反应过来。
什么叫重阳节之后再没喝过？
所以郭麒麟离开，不仅仅是因为他要假纳嫔妃抱养孩子，还因为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所以才离开的吗？如果能够生育，她是不是准备拼着一条命替他生个孩子的？
阎鹤祥既悔恨又心疼，这几个月她是怎样一点点认命的啊？
“主子？”长喜很疑惑，明明刚才还干柴烈火的两个主子，怎么看起来好像起了龃龉一样。

“重新找个住处。”
“重新找？找哪里？”
“对面，或者旁边。”
“诺。”
一群人很快就离开了，小院儿里又回归了平静。
郭麒麟把剪子扔到桌子上，又委屈又难过。她以死明志都不肯离开，又怎么舍得真的就此放手。她只是很恼怒，很生气，她想，如今她大概是有资格跟皇帝生气的。如果皇帝因为她的气恼而真的走掉，那也是皇帝先不要她的，可不是她违背了誓言。
第二天张长福看到郭麒麟从屋子里出来很是吃惊。
“你不是走了吗？”
郭麒麟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不走了。”
“又吵架了？”
“没有……”
“你呀，就是年轻，不过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那，长福哥，我还能跟你一起出去撂地吗？”
“当然可以啦，今儿的水牌还是你写？”
“好。”
临近年关，张长福也不准备拼命，只想着演个两三天，赚些年货钱，再说过年时一办社火，也没人看杂耍了。
吃完早饭，张长福带着人去街上找地方了，郭麒麟拿了牌子去擦洗。
腊月里的风冻的手都伸不出来，缸里的水都成了冰坨子，郭麒麟只好拿东西把冰坨子砸小，塞进壶里准备烧化了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