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后继者与开拓者们（上）（4.18）(3)

坐在山本旁边的人，正是今天早上那个在科室里大叫的同事，他吃着自带的便当，用力地嚼着炸鸡块。在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时，他冷不丁地开口：
“山本，我打算从JRA辞职了。”
山本只是挑了挑眉毛，脸上看不出异常的神色，双手无意识地把面包包装重新叠了一遍：“这样啊……毕竟这几周以来，JRA的职员确实都在只减不增。”他的手又松开了，徒劳地抚平包装纸上的褶皱。
“你呢？你还打算留在这里吗？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是指接电话吗？”
“难道还有别的吗？”
山本不敢面对对方太过明亮的眼睛，偏了偏头，假装看着玻璃窗外的街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
“——咎由自取？！明明这种事情只和他们有关，我们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结果呢？出事了最忙最累最受气的还是我们！替这些恶心的领导背锅还要背到什么时候！”他压低了声音也无法掩盖溢出的怒气。

“田中，我们的不知情和无作为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再说了，日本任何一个领导都是这副模样的。”山本低头晃荡着还剩半罐的绿茶，叹着气。
“（你）没有领导的位置倒惯会戴领导的高帽……”田中小声嘟囔着，不料山本却根本不对他生气。
无处使力的田中只能用很大的动静收拾自己的餐具：“——我明天就递交辞呈……山本，你真的打定主意不辞职？”
重新看向田中的山本只能扯出一个苦笑：“……田中，那我就说心里话吧。什么对马娘的愧疚和热爱，那些东西我确实有，但真不多，在生存问题面前，这些又算什么呢。”因为劳累过度又缺乏营养，山本的身体状况已经由他浑浊而带着血丝的眼睛反映出来了，正是这样一双眼睛，现在凝视着田中黑白分明的眼睛，“你我虽然都是一样的职位，但是却有很大的不同，你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在东京有房子车子，也已成家立业。我呢，我到东京也有几年了，却仍然无法融入这个城市，每个月的房租就足够我费尽心力，买房更是无从谈起。虽然累点，但我还是很感谢JRA给我的工作，至少它的薪酬稳定……想嘲笑的话就笑吧，我就是这样一个没什么用，也没什么志向的人。”山本自嘲地笑着，举起绿茶罐，把剩下的绿茶一饮而尽。田中很想夺走他手中的绿茶罐，大声质问他，但却无法这么做——至今为止的人生经历和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这种消极的态度是不可取的，然而一股无形之中的力量又拉扯着他，让他不要打扰山本的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