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重逢(4)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为什么？”
我一把扔开旁边的公文箱，将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箱子瞬间和我本人一样暴跳如雷。
“我已经不能再接受失去了！不要再来烦我了！灭口就灭口吧！我的事情和你们有关系吗！”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失去的事情回不来！你就不能放下吗！”
“放下？你说得很简单！失去了就放下！那我之后的人生就要接受不断的失去吗？”
“不断地失去那又如何？”
尧天一把冲上来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热泪比我先一步冒出。
男子从脖颈上的一串项链中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借着火光依然可以看清玻璃瓶中有着一些玻璃渣似的灰尘。
我知道，这是尧天的老朋友留在这个世界全部的遗产。
“这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他当年就死在我怀里！我差一步就能救下他！你能感受我的那种无助感吗？你能吗？你能吗！……”
“……”
“舜华早就死了，小夏上个星期也死了，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小夏死后，我赶走了你放走的其他两个伪神。”
我没说话，一直保持沉默。

“哗啦哗啦哗啦———”
听见雨滴打在尼龙布上面的声音后，我才想起来，天气预报说今天半夜会有大暴雨。
“总之……我已经退出…诺亚方舟了……”
“诺亚退出诺亚方舟！这是什么狗屁笑话！”
……
雨水涌进了炉灶上面的烟囱，熄灭了刚刚还在熊熊燃烧的炉火，冒出一股奇怪的黑烟和味道。
“过来说……”
尧天皱了皱眉头，揪着我的衣领把我领到房屋的另一边。
说实话，有点毁气氛。
“……”
“那就和当年一样吧。”
“啊？”
看见我突然讲话，尧天反而呆住了。
“当年是怎样？”
我抽出花白的长剑，看着一边的尧天。
“之前在草之国的海边，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那时的我们……”
尧天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注视我，四目相对。
“我们打一架，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
暴雨还在下，下得稀里哗啦。
两个人各自在沙滩上找了一处相距十米的地方站着，雨水打湿了我身上黑色的风衣，以及尧天身上的小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