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霓虹》3.博肖｜伪骨科(3)

王川痛苦的抱着头，颓然靠在了沙发上，嘴里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啊……”
从那天开始，王奕博和肖赞的关系重新跌入冰点。
肖赞依旧是不遗余力的对王奕博好，但王奕博上下学的脚步却再没因为他放慢，看着肖赞的眼神也恢复了初见时候的厌恶和憎恨。
起初，王奕博对肖赞的接近是明晃晃的嫌恶和痛恨，他拒绝肖赞的靠近，厌恶肖赞对他的好，憎恨比初识时更加汹涌。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已经这样鲜明的表现自己的憎恶，肖赞却还是千百次的朝他靠近。
但在看到肖赞围着围裙，忙前忙后的给他做喜欢的菜，给他洗衣服，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
似乎，王奕博是他的世界中心。
十几岁的小孩将不明不白的感情混淆成恨意，阴暗的心思逐渐像藤蔓一样攀爬滋生。
他不再远离拒绝肖赞的讨好。
他改了主意，他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远离，把他痛恨的人踩进尘土，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卑贱低微，难道不是更有意思。

于是，王奕博开始百般刁难肖赞。
他会把房间故意弄脏弄乱，然后靠在一旁看肖赞一遍又一遍的收拾。
他会收下肖赞花了一个月给他织的红色围巾，然后让他第二天在垃圾桶里发现。
他还会在半夜十二点的雪夜，让肖赞去给他买几十公里远的城西的一家面条，当那个脸被冻的惨白的人，带着希冀和讨好把面条捧到自己面前，他会施舍的吃一口，然后残忍的说。
——坨了，难吃。
然后恶趣味的欣赏那双眼睛里的光慢慢暗淡。
“对不起，太晚了，老板关门了，我拜托他好久才做的……”
“可能是太远了，面条……”
“明天我去拜托面馆老板教我，以后你想吃，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这个人好像永远不会发脾气，王奕博喜欢看肖赞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刻意的讨好奉承他的模样。
起初，这样会让他特别的痛快。
后来，他看着肖赞在他面前永远温和顺从，明明再难过也笑着不肯掉眼泪的模样，不知为何，逐渐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