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子莫德雷德》第三十六章 北境之虫 （骑砍潘德同人小说）(2)

奥兰的父亲从小在这种极端的反差坏境中成长，他辛苦地经营工厂，并满心地希望自己的子女脱掉没落贵族的帽子，超越他本来的阶级，重返高贵者的行列。
因此，他不惜重金把奥兰送到当了公爵大人的宫廷中作为他子嗣们的侍从。
奥兰在他的一生中没有少质疑过这个举措，那个身处厂房中的男人满脑子都是宫廷中的绫罗绸缎，每天必备的唉声叹气是对他自己身处社会地位的失落和不满，因此他便挖空心思地花钱去讨好那些他所认为的大人物们，对于偶尔得到的一两句轻飘飘的夸奖激动不已。
但奥兰也无法坚定这种质疑，毕竟对于他目前的工作而言，那些年艰苦的战斗训练似乎也派上了用场。
在奥兰十六岁成年那年，他的父亲死了。
说来可笑，奥兰的父亲为他重返贵族行列的伟大理想，作为一个本应富裕的中产阶层，他必须像朝不保夕的贫民家庭那样省吃俭用。
他工厂里的大半收入都用来购置闪闪发光的珠宝和各类艺术品，来讨好那些可能会对他的前路有帮助的人物，他还要跟随长歌港中最时尚的男男女女们一同置办花哨的礼服，这个几乎不可填埋这个无底洞，年复一日的寅吃卯粮之后，他终于把自己的身体变得干瘦，若是脱去上衣便可看得到其后的肋骨，奥兰也跟着一起挨饿，有时甚至不得不与街头的孤儿们一同去干些偷窃的事。

在奥兰的成年礼上，他似乎终于看到了家族振兴的希望，那种再也无法抑制那种喜悦。这个因生活而奔波憔悴的老男人取出陈年的佳酿和肉干，招呼着少数愿意来访的合作伙伴们，他大吃大嚼，又喝了许多酒，他大笑，紧接着又哭，然后又笑起来，好似疯癫了一般。
当临晨时分的最后一个访客离开家门后，尽管奥兰竭力阻止，但他还是坚持扭着他那摇摇晃晃的步伐出门告别。
“祝你平安，嗝，平安！”
他踉踉跄跄，打着补丁的皮鞋磕在路边随处可见的一块小石头上，若是平常的他磕在上面，他一定会滑稽地重新跑回石头前，大声怒斥这石头妄图袭击北境贵族的邪恶企图，持续三分钟的审判之后，他便心满意足地离开。
只可惜他如今酒精上脑，在一个简单的几何运动之后，他的后脑勺卡在了地面上，在喃喃几语之后，便失去了呼吸。
奥兰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看到了父亲的遗书，写在一张他花大价钱在奢侈品市场中买到的羊皮纸上，这张用了一整个小羊羔做的纸加上相关的处理与装饰，足足花了他五十个金灿灿的第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