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屋故事】【日】知足(4)

我只有亲近的朋友才放得开，而一旦那个人我觉得我可以信任，我又会变得健谈，变得无话不说。甚至显得有些啰嗦。我虽有自觉，却总是放任自己这样的任性。
而一个陌生的不亲近的人，到底如果变成我亲近到可以冒犯的程度，我一直很不解。我一直觉得，这很难。
而她是个奇妙的人，狡猾的人。我总是这样想。
契机到底是什么？一切开始变化的转折点，是哪里？
我竟想不真切。因为只要一回想，就会有很多很多，又羞涩又大胆的记忆画面。
我会抱着脸惊叹，那时的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每每这个时候总是不忍骂自己不争气。但到底为啥是“不争气”这个词，我也不太清楚。
也许，我一直觉得，我可以做得更好。更酷一点。也说不定。
……
她，其实从没有说过，“喜欢”这样的词。那太不像她了。
她就是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有点笨的感觉的女孩。所以我之前说的她好狡猾，其实只是我赌气的想法。她怎么可能会有心机呢？

因此我会更无法明白，她到底怎么做到的这一切。
难道是天赋？
还是说，所谓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傻？变傻的难道是我吗？
不过，我想想大概也有了眉目。因为她就是一个那样的女孩，她不会明白，我对她的笑到底是客套，还是真心。
也许，她从来都当作了真心也说不定。也许，只是我轻描淡写的某一刻的某个笑容，感动到她了也说不定。
这么想，虽然有点傲慢。我却不得不这么想，并且无法轻视因此而产生的愧疚感。
因为她比我先喜欢上自己的，一种奇怪的愧疚感。
我不能确定就是这样，但我认为应是如此。
人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当你无法确认真相的时刻。
就像我愿意相信，在时间长河里，也许对别人来说意义非凡，也许铭刻历史的事情正在今日发生，但对于我来说只是平平淡淡的日子。这个日子里，她睡在我的左侧，面向我的姿势，也许因为不想吵醒我而轻轻挨着的身姿。这一切，是因为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