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局 37(2)

“小周。”肖战看着眼前这人，低声轻唤。
周宇礼貌地跟他打了招呼。
“肖先生，这好像是您第一次这样叫我……”
肖战有些尴尬，从前只当他是王临渊的助理，他不愿与王临渊有过多交集，便一直没有过多关注这个男孩，现在有求于人，被人揶揄几句，倒也正常。
周宇轻轻笑了“您别误会。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任何意思的。您约我出来，是想了解什么，不妨直说。我知道的，我都会说。”
这个态度，其实有点奇怪。
可肖战顾不上“以前是我失礼了。你这样坦诚，实在很君子。我的确有些事想问你，关于王一博……你是王临渊的助理，一定可以去老宅的吧？我只是想知道，王一博他，好不好？”
周宇的目光很深。那黑漆漆的瞳孔里倒映着肖战略显焦急的面庞。
可下一刻，他却摇了摇头
“小王总，他，不好。”
“不，好？”肖战的心凉了半截。
“准确地来说，是很不好。老王总跟小王总撕破了脸皮，在饭席上就吵了起来。老王总发了很大的脾气，说要是小王总不愿意改变态度，就不让他出老宅的门。他的手机、电脑，所有可以跟外界联系的工具都被收了，连Fiona都不能见他。可这些，还不是最要紧的……”

肖战的手攥成了拳。
周宇便无比平静地继续说“父与子的斗争僵持了三天。您知道的，虽然老王总这几年已经退居二线，可是小王总毕竟才24岁，羽翼未丰，王氏的股东又多是老王总的亲信，小王总要做的事，无异于，以卵击石。老王总会一逼再逼，也是正常。所以，他把小王总，关了起来。”
肖战的指甲抠进了肉里。周宇的眸光闪了一闪，像是多了几分悲悯
“小王总，疯了。”
空气里有了死一般的寂静。那一粒粒微小到几乎看不见样貌的扬尘，一颗一颗地落在肖战冰凉无比的脸面上，竟然比北风刮过，更冷，更疼……
“怎么……可能！”那低哑到几乎像是金属般的声音从肖战的牙缝里被挤了出来。
“砰”肖战猛得站起了身。动作大到碰倒了身后的椅子都未自知。
“你骗我！”肖战吼道。
“您冷静一点！”周宇跟着站起了身，“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这是事实。小王总有很严重的心理病，但王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老王总更不知道！他被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摔烂了屋子里所有能摔能搬的东西，甚至开始有了自残的行为。看守的人原本只是以为小王总在发脾气，直到里头没了声响才着急忙慌地去报告，可老王总让人开了门之后，小王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