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神话：进化》12~22章(4)

进屋后，希昭看到前面步履蹒跚的老冬瓜，不知道他到底还能不能画，二人入座，希昭略微打量一下晦暗杂乱的房间，接过老冬瓜递来的渗了点颜料的水，他无语地放在桌上，说道：“您好，我是希昭，想请您画一副工程设计图。工程队说您是这方面的行家。”
老冬瓜的笑声如同沾灰的老旧零件突然运转：“我现在也只能画工程图了，确实是工程图行家。”
希昭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水纹堡的数据，我是想在那边建一个宠物乐园。”眼珠转了转，接着道：“给。。十岁的小女孩建的，魔幻和童话风格，呃。。多一些色彩。”
老冬瓜仔细看看，大致明了，看看希昭，希昭明白，伸出五根手指：“报酬的话，我给您这个数。”
老冬瓜疑惑：“五百金？”
希昭摇头：“五千。”
老冬瓜难以置信，忽然苦笑：“钱真是个好东西啊，难怪那些画家都商业化。”他已经开始画起草图。
希昭若有所思，想问什么，却不好开口，老冬瓜专心致志间泰然自若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已经很久没人陪我聊天了。我现在倒希望做事的时候有人能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不然就感觉自己像个机器似的。”
希昭于是问道：“我猜您以前一定是个出名的画家。”

手中画个不停的老冬瓜自顾自浅笑道：“出不出名我不知道，但厉害就是了。”
希昭疑惑：“这两者不是一回事吗？”
老冬瓜道：“不不不，厉害的不一定出名，出名的不一定厉害。就比方说我吧，以前画动物人物，都是能让小朋友们觉得是真物的那种，我也很乐意免费教他们画。随后有些家伙也模仿我的画风，不过他们不许别人拿去玩儿、也不许别人去学，说那是他们的什么什么版权，必须给他们钱才行。这股不正之风就这么兴起了。我跟大家说，艺术不应该商业化。嘿，倒是奇了怪了，反而那些要花钱的东西人们争相去买，我的画倒是无人问津了，佬顿公也变成老冬瓜了。”他略微用眼神给希昭示意自己周遭的贫困生活。
希昭沉吟道：“那一定是有些人的阴谋。”他忽然发现自己说话有点像徒伊了。
老冬瓜点点头：“我本来是很淡泊自在的随和画家，但那些牟利的家伙不断形成组织、大肆活动，他们的观念铺天盖地的影响人们。呵，我甚至感觉动摇了呢。单干就是这样孤掌难鸣、就是会被组织击败吗？”
希昭安慰道：“我认识一个画家，他也和您一样。他一个人洒脱地到处游方画画，带给人们这种简单的美好。”
老冬瓜喃喃自语道：“真的吗？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