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伴 (十五) 稷齐花 谋逆之事 谈何容易？(2)

“可汗，请你别这样”，花无谢轻声说道，害怕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吉利可汗的不悦，最坏的结果可能是边境的再次动乱。但聪颖的他马上就想到了，如果没有赢稷的认可，吉利可汗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轻薄之举，难道...
陛下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
花无谢心惊，不由抬头看向赢稷，只间他冷眼带着微笑地看着自己，薄唇轻启：“花昭仪，等宴会结束了以后你留下，寡人有话要和你说”
吉利可汗在美色与狂喜之下，很快就喝醉了，赢稷命人将可汗送回下榻之处之后，一个眼神示意花无谢随他到了屏风之后的房间
“过几日，寡人就会下旨把你许配给吉利可汗”
这句话像是惊天霹雳，虽然花无谢心中早已有了最坏的准备，听到这板上钉钉的消息还是不由恍惚。他感觉双腿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可...可是臣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这于礼不合啊”
“只要寡人和吉利可汗同意了，就没有于礼不合这一说。再说那吉利可汗喜欢你，寡人又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这次他来中原是为了和谈的，若是惹得他不悦，到时边疆又起战火生灵涂炭，这罪过你担当得起吗？”
“若是没有陛下的授意，吉利可汗也断不会直接向陛下讨要臣”，赢稷的强词夺理让花无谢满腔的悲愤无处宣泄。明知道这是一种近乎于质问的口气，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发生于他和赢稷的对话之间，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果不其然，赢稷拉下脸怒斥道：“放肆！你只不过是寡人的一个妃嫔，一个臣子。比起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你又算得了什么？”

花无谢知道赢稷是故意这样做的，此时再与他争辩已经毫无意义，“陛下拿国家兴亡和百姓将士来对臣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真是好话术...臣若是不答应便是自私，便是不顾大局，然而陛下，您扪心自问，您的动机到底又有多高尚？您这样做不过就是想永远断绝我和元若之间的关系罢了，你废了我还不够，还想要让我们再无见面的可能...您不觉得您已经输得彻彻底底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彻底忘了君臣之礼，反正现在赢稷要将他送给吉利可汗，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了
“你！”赢稷气极，但也拿不出反驳的理由，或许在他内心的深处认同花无谢所说的：在齐衡这里，他即便是贵为天子也永远比不上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每次思及此处，还是让他极强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让他再一次下意识最恶毒的话来反击
“也罢，寡人念你要离开故土心情不佳，便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过寡人提醒你，那吉利可汗已经60多了，虽然看起来健康但上了年纪的人又怎么说得准呢？听说蒙古有个习俗，夫君死了便要嫁给儿子。花无谢啊，那吉利可汗肯定是要死在你前面的，到时你便又要嫁给太子...啧啧啧几度易嫁，你们花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花无谢眼中因为愤怒和屈辱而盛满了泪水，他早就听说过蒙古的这个习俗，当时只是可怜和亲的女子，只是如今自己也要遭受这样的命运了，他顿时觉得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