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红魔馆(2)

“别乱动，你也很清楚的，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劫走酩仙的是一位银发的少女，显然她有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亲切，但还是表现出了命令的口吻。
酩仙很识趣地闭起了眼。自己的一切举动都可能招来这位女性的不满。
在人间之里，每晚都有人离奇失踪。他们不过是与世无争的平民，每天过着拼死拼活地日子，为了个人和家庭的生机而劳累奔波，并没有招惹什么人或妖。可就是这么一群人，在白天劳累的工作后，本想着以醉酒的方式好好放松一下，踏上了走回家的路，却再也到不了那个熟悉的家了……
太阳升起后，地上除了失踪者偶然丢落的物品外，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其家属得以睹物思人的存在了……
而这样的时间，时有发生……
“人的价值？”这是酩仙在闲暇之余思考的问题，在一个个盛夏的午后，他趁大人们乘凉的空隙，常常溜到后院里。抚摸着随意生长的狗尾草，坐在树荫下的酩仙的思绪飞出了眼前的荒芜的后院。他一遍遍地努力将自己的答案忘却，再重新思考，试图得到多元的答案。
远方的云，和近处的风，就这么陪伴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盛夏午候。
最后酩仙得出的答案是：人的价值，只有在与同类共处时才真正展现其意义。虽然自己不愿得出的竟是这么一个答案，可最后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回答。平民的价值就不是算是价值吗？普通人的价值，过路人的价值，在他的眼中，与那些身份高贵，拥有巨额财富的人也没什么两样。至少，以前和现在的自己都说这么想的。

以前所听到的平民在得知丈夫父亲失踪后的哭声，就这么和现在耳边的风声纠缠在一起，呜呜咽咽地想着。长长地叹息后，酩仙认命般地闭起了双眼。
“别睡了。”这是带他来的女声。
头脑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的酩仙试着活动一下双手双脚，以确保身体器官的完好。不过，在他抬头之前，吸引他目光的倒不是之前女声所发出的地方，而是身下的华美地毯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要不是自己感到被带着向地下的方向走去，一定会以为这就是红魔馆的大厅——没错，一定是它。酩仙对自己从《幻想乡缘起》中学到的知识能有机会派上用场而欣喜，可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倒不是因为记忆的模糊，而是因为，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着“恶魔的洋馆”可怕称号的建筑。
自己的命运，是不是和那些失踪的人一样呢？现在的外界，应该是傍晚吧？
酩仙深吸一口气，把这些疑问统统吸进肚子。如果连人间之里的成年居民都无法应对的死亡，他一个孩子又能做得了什么？“需要我做什么？”酩仙木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个子不矮，可她的脸颊完全是少女的样子。酩仙有些疲倦地望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显然想快点结束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