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芽 笼中之鸟(4)

……
好痛……
意识恢复后感知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疼痛。
腹腔贯穿的伤口似乎被处理过，已经不再流血，只有隐隐约约的疼痛感告诉她此刻境况的不妙。
“醒了？”
胡狼目视着她，眸子中是未曾掩饰过的狂热，“既然已经醒了，那就继续实验吧。”
“下一项实验，侵蚀组织与律者正常组织的链接反应。”
机械臂牵引着一堆被崩坏能侵蚀到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组织靠近，然后那堆组织中钻出的触须连接在了少女光洁的手臂上。
“啊——”
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好痛。
像是撕裂，像是灼烧，像是重压，她无法用单一的比喻去形容这种痛感。
“果然，有痛觉的实验体才是最好的试验体啊。”
胡狼诡异地笑着，按下了一个按钮，“外加崩坏能侵染，实验继续。”
崩坏能溶剂被注射进那团不可名状的组织，又顺着触须传递到少女的手臂之上，紫黑色的纹路迅速攀爬上了脖颈。
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个量级的崩坏能尚不足以将她侵蚀致死，看来胡狼也不愿轻易放过可遇而不可求的律者级实验体。

痛觉逐渐减弱，但琪亚娜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习惯还是麻木。
“芽衣……”
她在心中低声呼唤，又嘲讽着自己的卑劣。
自己伤害了芽衣这么多次，居然还妄想着她会来救自己？
……
但是，她会的。
她太过清楚芽衣了，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无论自己怎么样伤害了她，她都会原谅自己的。
雷电芽衣囚禁于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牢笼，无法离去也不愿离去。
而这种清晰的认知，在此刻或许也只能带来更深的愧疚吧。
身体上的痛和心里的痛，又是哪一个更加难以忍受呢？
……
雷鸣响彻，那团被侵蚀的组织已成了飞散的灰烬，胡狼的脖颈被芽衣死死掐住，又像是丢垃圾一般甩向实验室的一角。
芽衣轻轻走上前，将实验台上的束缚一个个解除，然后轻轻抱起琪亚娜。
“芽衣……？”
琪亚娜只是呆愣着，突然消失的痛觉让她失掉了实感，甚至怀疑起了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雷光闪过，两人的身影再度出现时，已是在芽衣的房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