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一生守候》十飒 民国 壹(3)

“海岛冰轮初转腾”
清亮的嗓音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折扇在“她”手中灵活辗转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眉眼间是笑意，却没体现在唇上。水袖顺着华衣恰到好处的流落在身旁，轻柔又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惹得看众都跟着这位“美人娘娘”入了戏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
“好！”
一曲毕，台下人都拍手称好。立风微微含笑，站在台上，静等贵宾退场。看着人们逐渐变得稀少，他虽还是微笑着，眼眸中却藏着一丝复杂
这一切，到底是曲终人散罢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立风已卸下了戏服和妆容，一身素色长衫，慢慢的坐在椅子上，不料还没先拿起桌上的糖葫芦，门口便响起了叩门声。
立风开了门，是一个戏院的小丫头
“阿飒哥哥，师父叫你去找他！”
小孩梳着两根麻花辫，穿着小碎花蓝裙子，套着黑色长筒裤，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立风起初愣了一下，意识到是在看什么，噗嗤笑了一声。他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小女孩，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故意带点小遗憾

“给你，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呢，小心别让别人看见，师父可不让吃”
小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师傅那个人，老凶老凶的喽~不过，我才不怕他咧！谢谢阿飒哥哥！”
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带着她特有的天真语气说完，欢快的跑走了，立风看着她跑走，目光沉下来，老头子晚上叫他过去，准没好事儿，他回顾了一眼陈设简单的房间，关上了门。
戏园后院最大的房间里，一根熏香在香炉里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一把安乐椅上，白须老头正在闭目养神，手中的大烟悠悠散发出淡蓝的烟气。
“师父”
门口透过路灯印出一个瘦弱的影子。
“嗯——进来”
说话拉了长长的鼻音，白发老头的眼睛挤开一条缝儿，露出浑浊昏黄的眼珠，立风一进门就被烟雨熏香闹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强忍住咳嗽的冲动，眼尾有些泛红，老头子依旧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没有，立风只好硬等，直到老头吸完了那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