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小教授的大梦魇（短篇）(3)

“夏里...”
“...怎么了？”被呼唤的近在咫尺的人挪动脖子，吻上他的发梢。
“我好累...”颤抖的话语从喉咙挤出，被抱住的人手指掐住了施舍者的衣角。
哪怕只是梦而已。他都害怕倾吐和索取。
“现在没事了...廉。他们不在这里。”教授感激梦中的对手和灵魂同频者也心有灵犀地再唤出了他期待的昵称。
“那接下来我们...”放任自己沉溺在虚幻触碰中的教授终于勾上侦探的后腰，邀请他审判。这种意义上，或那种意义上的。耳边呼啸的风似乎都柔和了起来，将两人的发丝绕在一起，擦出“沙沙”的声音。
“闭眼。”
教授听话地闭上双眼。他感觉到侦探的鼻息从耳畔爬至太阳穴，再攀往额头。
然而停在额前的不是他盼望的体温，而是冰冷的金属触感。随之消失的还有周身的温暖。
教授惊愕地睁开眼睛，才恐慌却又认命地发觉，“正义”的侦探以一眼“你中计了”的目光睥睨他，将枪口抵得更紧。方才空无一人的街道两畔，不知何时变魔术般钻出了数不胜数的看客，一边窸窣自语，一边用窥探恶魔的神色远望他。

是这样吗...那挺好的。
教授望着金属边缘侦探深恶痛绝和痛心疾首的眸色，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砰！
逃不出的梦境。
我再次惊醒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烛火在窗外扶着玻璃叹息。外面下着大雨，黑夜将浓雾衬托得更加低闷了。
我点起灯下床的时候，闻见空气里令人窒息的水汽。也许还有烟味，或是没有。我用力低掐了下自己的后颈，以确保自己现在是真的醒着。
嘶...疼。
最近是达勒姆的阴雨天，一天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时间都在下雨。整理好书稿的时候，我想起今天清晨一早就要和路易斯以及阿尔伯特哥哥去墓地。
但是是要去祭奠谁呢？我使劲地摁了下眉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概是昨天备课太晚了，大脑存不住信息了。印象里我记得，今天还有早课。所以扫墓只能安排在凌晨。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去了就知道了。阿尔伯特哥哥会谅解我的遗忘。
我披好风衣踱步下楼，路易斯在宅子门口招呼我进马车。莫兰贴心地为我撑了伞，以确保我不会被清晨焦虑的雨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