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3)

“等我当上了将军，就回来娶你。”
“嗯。”
五年后，徐夏临走，军营上上下下都喝的酩酊大醉，“徐夏啊，我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我们村第一个当上将军的，你这个将军当的我服！万人敌，徐大将军，嘿，多响亮！徐大将军回去后，待我向大狗问个好，这小子走的早，没见识，嗝～。”张蛋子晃了晃手里的酒瓶，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徐夏笑了笑，牵着马向村子的方向慢慢走去。没走多远后方军营传来唱声：
“秋天来，少年去，不当将军誓不归。
冬天里，将军现，领着千骑阻万骑。
春天过，夏天近，谁家人儿念情郎。
夏天到，莲子开，村里荷花谁来采？
马上刀，马上矛，马上将军娶新娘。
好男儿，刀在鞘，谁家娘子低头笑？
将军甲，换红袍，将军笑去新郎到…
……
…”
从最初几人到几十人，几百人，几千人唱声响彻云霄，徐夏翻身策马，放声大笑。
临近村子徐夏下马，牵着马走近村子，看到村口竖起了块木头，木头上的人早已死透，徐夏走近却发现尸体已经不成人样了，树上还挂着几个干透的陌生头颅，徐夏看着这个左边断了一臂的尸体心中一沉，砍断绳子把尸体放到马背上，继续前行。走了不远前面有一道人影好似那孤魂野鬼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一阵微弱的声音从人影处传来“荷花娘，荷叶枯，叶里开苞又开苞。谁家娘在哭，公子归不归？雪里开红花，公子切勿……”徐夏跑向前去抓住人影，眼前的人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竟然是李二狗，徐夏急切的问：“二狗，小荷在哪？”李二狗望着徐夏愣了一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徐夏，嘿嘿傻笑，徐夏将尸体从马背上轻轻抱起，放在李二狗身前，李二狗呆呆的看着尸体，突然一把抱在怀里号啕大哭，“小荷呢？”徐夏继续问道，语气却冷的像雪，李二狗一激灵，看向徐夏，哽咽道：

“在，在池，塘，我……”徐夏奔向荷花池。
干涸的荷花池前有一块小小的坟，徐夏盘腿坐在坟前，无言。这一坐就是一天，李二狗抱着哥哥坐在徐夏旁边，把半块干硬的馒头递给徐夏，见徐夏毫无反应，咽了咽口水放在地上，自言自语起来：“去年有伙山贼从山上跑了下来，把反抗的统统打死了，我哥也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哥是条汉子，到死都没吭一声，不像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哥被杀了，死了也不敢给他收尸。当年也是，征兵就我胆小，不敢去，我哥就把我藏了起来……对了，还有董荷。”
李二狗好像想起了什么，看了眼还是一动不动的徐夏，犹豫了一下，缓缓说：“她……被山贼看上了，拿董老爷和董夫人威胁她，凌辱了三天三夜才知道她父母已经死了。”李二狗小心看了眼徐夏，见他毫无反应，继续说道：“她自尽了，山贼把她尸体扔进了池塘，过了几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山贼死了好几个，然后他们就跑回了山里，我偷偷把她找了出来盖了座坟。”讲完李二狗看着徐夏，徐夏在笑，脸上却布满了泪痕，徐夏摸了摸坟，轻轻开口说：